正文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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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公安分局干警在肖成家附近监控宁君,在临近天亮时抓获了从宁君破屋里出来的吴胜逵。干警们把他当成宁君找来偷盗尸体的人,将他押到公安局进行审问,却审出了一段奸情。

“尸体藏在什么地方?”

“我没杀她呀,哪来的尸体?”

“哪来的尸体,我问你呀,你偷来的尸体?”

“她是人呀,怎么是尸体?”

“是呀,他是人,可人死了,就变成了尸体。”

“我虽然偷了她,可她没死啊,怎么成了尸体?”

“你说谁?你说肖成没死,你们将他救活了?”

“你是说肖成,肖成不是被你们枪决了吗?我是说宁君,不是说肖成。”

“你是说宁君,肖成的老婆,你偷了宁君,那就更是的了,你们合伙偷走了肖成的尸体。”

“肖成的尸体不是卖给医科大学了吗?”

“是,是卖给医科大学了,可在医科大学被你们偷走了。”

“我没有偷尸体啊。”

“大胆,还不老实交待,是要我们动刑?”

“我说,我说。”吴胜逵看着如虎似狼的干警,手中握着电棒、皮鞭、手铐,腰间挂着枪,就吓得发抖。他是吃过一次苦的,最怕再次挨打。十年前,因强X,不仅挨了打,还照样判了刑。这次偷了宁君,就如实交待,免得挨打,判刑就只得随他们了,犯了法反正是要判刑的。他就详细地说了他的奸情。

原来,他同肖成约定,十天后,有钱交钱,无钱交人。到第十天的下午,他就听说,肖成到玻璃厂要钱,要不到钱就杀了人,被抓起来了。他着实为肖成难过,杀人偿命,肖成这回是死定了。他想自己借给他的那五万块钱,也跟着人死帐结。虽然现在信迷信的人多,可他要赚五万块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让他痛心的是,他失去了再次占有宁君的机会。他捏死肖成是还不起钱的,到时还不是乖乖地将老婆给他。他想着宁君那白嫩的皮肤就流口水。肖成被抓,肯定是死,煮熟的鸭子也就这样飞了。他每天拿出那张借条来看,看着那白白的纸,就像看到宁君那白白的皮肤,他难过极了。到第十天,他无意中猛然看到借条下方的红色手指印,他想起当时借款,他是要肖成到家里让宁君盖手指印的,他了解肖成是个老实人,决不会自己按个手印来蒙他,他敢肯定这个手印一定是宁君的。既然宁君按了手印,就一定知道这笔借款,借条上有她的手指印,她就不敢否认。肖成没了,找宁君。他庆幸自己当初想得周到。只要有了这张借条,他就有决心将宁君搞到手。吴胜逵买了一瓶白酒,一斤肉,在家喝得半醉,以壮胆,晚上来到肖成家敲门。他早就探得,肖成被抓后,宁君为服侍瘫痪在床的婆婆,从娘家回来了,而且是一个人住在那半间破屋里。

“谁?”

“是我,吴老哥。”

“肖成不在家。”

“我知道肖成被抓了,不在家。宁君,你就开开门,我有件肖成的事,要找你说。”

“你就在外面说吧,我听着。”宁君早知道吴胜逵是个色狂,地方都叫他吴花贼,所以,不愿开门。

“我还有肖成的字条,要当面给你看。”

“你将字条递进来吧,这里有一条缝。”

“我才不会递给你,你要不看,我就走了。”

“吴老哥,您就明天上午来吧。”她还是没开门,他只得走了。

第二天上午,吴花贼并没去找宁君,他买了酒菜在家里喝了一天。晚上,他又去敲宁君的门。可怎么说,里面就是不开门,只是让他将字条递进去,他是绝不会将借条递给她的。他只得悻悻地回了家。他想,晚上,要敲开她的门是不可能了,必须另想办法。只要进了她的破屋,就有办法降服她。第三天晚上,他没再去敲她的门。吴花贼探听到,宁君正在为打官司没有钱而犯愁,肖成的杀人案快要审判了,她没钱交律师费,律师不愿给她出庭,还要些钱去打点一些人。宁君走亲找友。却没借到钱,原来常借钱给她的肖成的妹妹肖叶叶,却又死了。她听律师说,肖成的杀人案,如果打理得好,辩护得好,是不会判死刑的,最多判个无期或死缓,命就保下来了。可律师说,就是他们的律师费用暂时欠着,打理费至少要一万元,没有这个数,他们就不愿出场。宁君到哪去找这一万元钱,她这家哭,那家诉,也还只凑了一千元钱。她已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后天就要审判了,律师说,必须在明天将一万元交到他们手上,他们好去打点。宁君又走了几户熟人,哭诉着想借钱,别人还嫌她哭丧着脸,发坏彩兴,一见她朝门口走来,就关上门,来不及关门的,就借口有事,走掉。宁君流着眼泪回家。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吴花贼,实际上是他有意在路上等她的。她同他对面相会,她却低着头,不好意思,也不愿跟他打招呼,就走了过来。

“这不是宁君吗?”她刚从他身边走过,他假装惊讶地说。

“哦,是吴老哥。”宁君只得站住回他的话。

“宁君啊,你怎么哭啦?”他同情地说。

“肖成的案子,后天就要判了,律师说要一万元钱打理,也许能保住命。我到处借遍了,都借不到钱。”

“哎呀,宁君啊,你怎么不同老哥说一声呢?肖成同老哥历来很要好的,只要能救肖成的命,万把块钱,老哥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去想来。”他说着就在满是油渍的衣袋里摸,竟摸出了一千块钱,递到宁君手中,说:“还少多少?”

“还少八千。”

“哟,今天,别人找我做一场法事,回来后,我给你送来。”他说完,有意急着走了。宁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暖流流遍她的全身。别人说最坏的人,对她来说,却成了最好的人,在她走投无路时,别人都躲着她,他却肯帮她。

离开宁君后,吴胜逵想想自己只有五千块钱,离八千还差三千。他转了几户人家,借一千,借五百的,凑足了那三千。并买了酒菜回到家里,慢慢地喝着。想着晚上,就能成好事,心里惬意极了。晚上,他乘着酒兴,揣着八千元钱,迈着愉快的步伐,来到宁君的破屋前敲门。

“谁?”

“我,吴老哥。”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进去后,门又吱呀一声关上了。“宁君,我做法事回来得晚了,这时才给你送来。”他急忙将八千元钱递给她。她收了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什么也没说,也没请他坐,她自己也站着。历来在女人面前善于花言巧舌的吴胜逵,不知怎么也变得笨嘴拙舌了,站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沉默。

“老哥,你不是说有肖成的字条,给我看看。”宁君猛然想起什么说,打破了那死一般的沉默。

“呵,是,是有张条子,你不看也就算了。”

“你还是给我看吧。”他将借条拿出来,递给她,她凑到灯前看:

借条

今借到吴胜逵老哥现金伍万元整,限一个月内

还清,以妻子宁君作抵押。

借款人:肖成

年月日

在借款人,肖成后面,还有个大红手指印。宁君看出借条是肖成写的,而且她也想起借这五万元的事,手指印也是肖成让她按的,只是当时肖成没说拿她作抵押。按借款日期到现在,已经近两个月,那么还款日期也就超过了近一个月。宁君看着看着,竟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昏天地暗,哭得鬼愁人惊。眼泪沙沙地滴在借条上。

吴胜逵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哭得这么伤心,哭得这么悲痛。他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起自己悲凉的人生,不禁也伤起心来,泪水溢出了眼眶。他陪着她掉眼泪,宁君见他也掉眼泪,就慢慢地停止了哭泣。

“老哥,你说怎么办吧?”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说。

“我,我不是人,我是缺德鬼,我是色鬼,我猪狗不如。”吴胜逵突然扇着自己的耳光,不停地责骂着自己:“我不是爹娘养的,我混帐,怎么能来逼一个弱女人,我他妈不是东西……”

看到他这样,宁君到慌了,想劝阻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劝阻,急得连忙说:“老哥,你别这样,我和肖成借了你的钱,你来要钱要人都是应该的。老哥,你在我最困难时帮了我们,你是个大好人,你是我的大恩人,你怎么能责怪自己呢?”

“我不是人,我是禽畜,不,我禽畜不如……”他还是扇着自己的耳光。

“不,老哥,你别这样怪自己,你是个人,而且是个好人。”宁君看他还在打自己,就扑在他身上,抱住他:“老哥,你要打要骂,就打我骂我吧。是肖成,是我借了你的钱,你要是要我,我就是你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说的话。停了会儿,又扇自己的耳光,“我不能要你,要你,我就是牛马,要你,我就是野狗,要你……”

“不,老哥,你别打自己了,你不信,我这就给你。”她几下脱光了自己,抱住他倒在了床上,又将他也脱光了。“老哥,我给你,老哥,我给你……”他俩赤裸着身子搂抱在一起,她不停地喃喃地轻声说着。

他却怎么也挺不起来。

此后,他每晚都到她屋里,搂抱着她睡,可他没有一次bo起过。虽然,他没有实质性地占有她,他却很满足,他觉得自己已完全拥有了她。

“干部,我可没有强迫她,你们别再判我强X罪。”最后,他哀求说。

审问的干警,见他说得真切,也没发现偷盗尸体的迹象,就按**处罚三千块钱。吴胜逵听不判他的罪,只罚他三千元钱,高兴地答应了,公安局当天就放了他,回家的第二天他就来将罚款交了。

晚上,他又来到宁君家。他被公安局抓的事,宁君并不知道。他也就没说。这次公安局抓了他,不判他强X罪,只罚款,他就不怕了,晚上就照样来了。他虽已不能干男女之事,可他还是想抱着她,只要抱着她,他心里就快乐而满足。

“听说肖成的尸体被人盗走了。”他搂抱着她,轻轻地对她说。昨天,肖成被枪毙了,她一直很悲伤。实际上,一听说肖成被判了死刑,她就没笑过。

“那会是谁呢?”

“不知道,听说公安局正在破案。”

“律师说,肖成是不应判死刑的,可能是打点的钱太少了,可我也实在没办法了。”她在他怀中悲哀地说:“他在阴间会怪我的,他的鬼魂会来找我。我害怕,老哥,我要你每晚都来陪我。”

“可是我……”

“不要紧的,我心情不好,并不想,只要有一个人陪,就可以了。”她紧紧地抱着他。

“你不嫌弃我,我每晚都来陪你。”

公安局对宁君的监控,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就取消了监控。并通知医科大学马立校长,没有查到任何线索,马校长也告诉他们,他已另外买到一具尸体了,那具尸体就是破了案,也不能用了,他建议公安局撤了案,不要再花精力去破了。公安局听他说,不要求破案了,也求之不得,盗尸案,就到此结束了。

马尚将肖成的血样进行了化检,是B型,她告诉马立,马立很快就找来了B型血液。马尚避开别人的眼光,来到密室给肖成输血。

“哎哟,”肖成呻吟着,他终于苏醒了,微微睁开眼睛,说:“水,水。”马尚将一杯凉开水送到他嘴边,他慢慢地喝了。“我没有死?”他惊疑地看着马尚。

“是的,你没有死,你被救活了。”

“是谁救活我的?”

“我和马校长。”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肖成,你先别问那么多,你还不宜说话太多,你的伤还很重。要好好地养伤。那些事,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慢慢地谈。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你还是死刑犯,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一旦发现,你又会被处死。”

“我……”他张口说话。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她制止了他,说:“你现在是在医科大学解剖室的密室里,就只有马校长和我知道你。你要忍耐些,伤口痛时,不能大声呻吟,就是说话也要尽可能地小声,以防别人听到。等你伤好一些,能够移动时,我还要给你转移她方,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我说这些,是让你配合我们。”

“嗯,我知道了。”他无力地说:“你是谁?”

“要你不要问,你就不要问。你好好休息,我要去上班,等会我会再来。这密室只有我同马校长有钥匙,别人是进不来的,你千万要记住不要弄出响声。”

“嗯”他声音微弱。

马尚锁上密室的门,并离开解剖室,回到了她自己的办公室。她想,必须在四天内将肖成转移地方,不然,那具尸体送来,解剖时,肖成就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不仅肖成保不住命,就是马立和她也难逃重罪,甚至是死罪。所以,她必须将肖成隐藏好,又便于给他治伤。她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地方。最后想到自己的卧室,她是在研究生公寓单独住一间房子的。平时除了马立,其他很少有人进她的房间,要做到绝对保密还是极难,对他的治疗却极为方便。在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地方前,暂时只有自己的卧室。她中午回到卧室,想着隐藏一个重伤的大男人,她这看看,那看看,眼光最后停在床底下。她睡的是一张单人弹簧床,床不宽,离地也不高。她平常也习惯于将那些不常用的,并不太雅观的物件放在床底下,垫的床单比较宽,往床前一罩,床下就全看不到了。将肖成移到床底下,还是能隐藏一段时间的。反正他还不能坐起,更无法站立了。这样,十分便于对他的治疗和看护,有利于他伤情的好转,待他能行动时,再想办法转移。

主意一定,她就开始行动,下午正好没其他事。她床下原来放的东西都清了出来,放在书桌旁边的屋角里,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又找了两件旧衣服,似不经意的样子盖在上面。然后,将床下拖洗干净,并消了毒,洒了点香水。晚上,夜深人静时,她悄悄地来到密室,将肖成背到自己房里,放在床上躺着,又去将担架扛了来。在床上检查了伤口,并作了消炎处理,给肖成服了药。而后对他说:

“肖成,为了保证安全,并有利于治疗,我只能将你搬到自己的房里来,而且要将你放在床底下,你可否愿意?”

“我倒没什么,只是怕连累你。”

“我这里很少有人来,而且你在床底下,不易发现。但不论什么人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在床下都不能有响声。”

“这我知道。”

她就将他放在担架上躺着,连担架一起移到了床底下,并用床单遮好。她才上床睡觉。当晚无事。

第二天晚上,她将肖成移出来,换了药,又将他移到床下。正准备睡时,却有人敲门,马尚心里一惊,慌乱地说,“谁?”

“我。”她一听是马立的声音,她不能让他在门口站得太久,以免别人发现他俩的关系,她立即打开门,让他进来。

“马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无事又有事,说有事又无事。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那倒不是,只是以往你是有事才找我,找我必有事。”

“现在我要改变自己了。以前,她们毕业时,就都离开了我,因为我是个可敬而不可爱的男人。现在,我要做一个可敬而又可爱的男人了,让你毕业后不离开我。”他搂抱着她,变得一往情深,情意缠绵地吻着她。

“我已经跟你说过,我毕业后不离开医大,不离开你。你还是走吧,我今晚有事。”

“你这是在回避我。你知道吗?我今晚多么想要你。”

“马立,我今晚很辛苦了,你还是走吧,我明晚到你那里去。”

“不,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辛苦了,我就更要陪着你。小尚。我爱你。”他说着,就将她抱到了床上。她想到肖成在床下就不愿同他干那事,她越拒绝,他越兴起,按耐不住,急忙脱着她的衣物,她想阻止他。可是单人床太窄,不好反抗,怕两人都滚到床下,就更难看了。她在半推半就中,被他脱光了,他压到在她身上,单人床吱吱呀呀地响了好一段时间,她也达到了高潮,这是她很少有过的。他才在她体内发射。

“马立,我这床太小,又不扎实。以后你要想时,你打电话给我,我到你那边来。”

“好吧,肖成怎么样了?”这时,他才问到肖成。

“他已经完全醒过来了,你给他做的手术很成功。”马尚有意大声说,好让肖成听到,能谅解马立和她在他头上做这种事。他的伤口没有感染,我想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准备将他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一定要保证不让人发现,否则,不但他活不成,我俩也得同他一块死。”

“你怕死?”

“这不是怕不怕死的事,我想我活着还能救很多病人。何况,我们还没结婚,我们还要结婚做正式夫妻,还要生儿子,过那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

“马立,我想,你以后不要再提肖成的事,他的一切都由我来安排,你救了他的命,你还要救别人的命。我不想让你冒死的风险。”

“我听你的。”

第三晚,马尚给肖成换药时,见肖成的体力已恢复了很多,精神也好多了。她因昨晚马立来做了那事感到尴尬,不敢正眼看肖成,只默默地给他洗伤口、换药。肖成一直想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要救他?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感到面熟。

“马医生,我在哪见过你?”

“嗯,肖老板,我们不但打过交道,而且,你还帮过我的大忙,是我的恩人。”

“我帮过你什么忙?我可没印象。”

“你还记得借了两万块钱给一个姓马的姑娘么?”

“噢,想起来了,你就是阳法官的妻子。”肖成真感到冤家路窄,他恨透了阳晖,就是阳晖、吴有功这些家伙使得他家破人亡,使得他杀人也被杀。他想,她也决不是个善良之辈,既有丈夫,又与马立偷情,救自己也许是个什么圈套,必须尽快地离开她。

“我不是阳晖的妻子。”她否认说。

“那……”

“哦,那时我正同他谈恋爱,”她把做他的假日情人说成是谈恋爱,“我并不喜欢那样的人,我是因没钱读书,而被迫同他好的。后来,你借给我两万块钱,我就离开了他。”肖成马上想到后来送那五万块钱给阳晖时,阳晖是同一个姓朱的姑娘在一起。他听她说不是阳晖的妻子,才放了心。

马尚出身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里,她是老大,手下是妹妹,最小的是个弟弟。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一连生了两个女孩,硬要生个男孩,家里本来就穷,又超计划生育,乡政府搞计划生育将房子都拆了。一家人住在用泥墙围起的破棚里。可小马尚天生丽质聪慧,学习刻苦。她不仅要帮父母生产劳动,还要带妹妹、弟弟,可她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总是尖子。初中毕业,父母因无钱送她读书,要她不上高中,她死活要读,父母却实在拿不出钱来交学费。这时,村里的书记打上了她的主意。马尚虽只十四岁,但已长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村支书有个儿子叫马古,是远近闻名的调皮蛋,读了几年小学,就再不上学了,整天东游西荡,不务正业。二十五岁了,常在外面沾花惹草,却不结婚。父母急着要抱孙子,到处托媒人介绍,所介绍的姑娘,来家同他住上一段时间,他又不要了。这时,他又看上了高挑苗条的马尚。他父母说,马尚还太小。他却说只要是马尚,他就愿意结婚。做父母的想着抱孙子,只得依了他。托媒人到马尚家说合,只要马尚愿嫁给马古,他家就供她上学。马尚想着这是能上学的唯一之路了,为了上学,她点头同意了。双方父母就给她俩举行了订婚仪式。当晚,马古就将马尚留在家里住。他父亲为了早抱孙子,就由着儿子混来,当时农村未婚生子的不少,何况马古的父亲是村支书,土皇帝,乡政府也是要给他面子的。

农村的房子是中间堂屋,两头是房间,每头的房子又间作前后两间。马古和马尚住在堂屋右边,马古睡后面一间,马尚睡前面一间。以前有姑娘来时,也是这样睡的。后面的一间有门通前面的一间。睡了会儿,马古就来到前面一间,并上了马尚的床。马尚还没睡着,就惊叫着:

“你怎么到我睡的床上来?”

“我们已经订了婚,你就是我老婆了,订婚的当晚我们是要睡一张床的。”

“我们又没有结婚?”

“订婚与结婚一样,订了婚就是夫妻。”

马尚对这些事还不甚明白,但农村是把订婚就看做夫妻的,对这点,马尚还是略有所知的。且村里有些人,订了婚就住在一起,生儿育女,过起了夫妻生活。对马古的话,她说不出反对的理由,没理由让他走开,就自顾自睡到最里边,远远地隔开着,中间还有被子。他脱了衣服,同她睡在一头。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睡了会儿,他就往她那边移。她感觉到了他热乎乎的体温,并产生一种迷迷糊糊的兴奋,他并没急于去占有她,而是诱惑她说:

“马尚,你知道丈夫和老婆应该怎么睡的吗?”

“我不知道。”

“丈夫应该抱着老婆睡,才是夫妻恩爱。”

“可我还不爱你。”

“那没关系,你是我老婆,我就应该抱着你睡。”他靠近她,伸出双手抱她。

“不,我不让你抱。”她本能地移动身子,往里靠,想避开他,可她已睡到了床的最里边,无法再移,避不开他。被他抱住了,她想推开他的手,可手软软的,没有一点力。

“你已是我的老婆,就应该让我抱着。”他说,她也听说过,老婆是要给丈夫抱着的。自己既已是他老婆,就要让他抱,她就没再推他的手,被他抱到了怀里。他发现她没脱内衣短裤,就说:“老婆同丈夫睡,是要脱了衣裤的。”他就将她内衣短裤全脱了,一双手抚摸着她的身子。

“热……热……热……”她呓语着。他也感到她的身子在他怀里像火球般地滚烫。

她成了他的女人,第二天才是她十四岁生日。

马尚高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被省医科大学录取。马古家里还供她读了一期大学,就催着要她到乡政府办理结婚手续,马尚一直拖着不愿去。马古的父母就以不供她上大学相威胁。马尚虽然与马古同居了三年多,可她对他毫无感情,她是个好学上进的姑娘,根本不喜欢马古这样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的烂崽式的男人。她本来想同他拖到大学毕业以后再说,马古的父母竟想到,马尚已是一只飞出去的金凤凰,如果不打结婚证,没有法律保障,以后肯定不会是他们家的儿媳,坚持要打了结婚证,正式过了门,才供她读书。第二期开学时,由于她没同马古到乡政府去办理结婚证,马古父母就没给钱她。她父母也只供她弟弟读书,没有钱给她。开学了,她虽然来到了省城,来到了学校,可她没有钱去报名,也领不到书。她心里着急,晚上在枕头上独自落泪。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与马古办理结婚手续,就有钱读书,一条是不与马古办理结婚手续,无钱读书,辍学回家。两条路都是她不愿走的。

开学后不久,明春市团市委、市青联联合组织结对扶持贫困大学生的活动,对马尚来说是雪里送炭。她到学校团委报了名,填了表。过了两天,学校团委通知她,结对扶持的双方见面,并告诉她,扶持她的是市中级法院的一位法官,她一听,心里高兴极了。她按时来到团市委,等待她的果然是一位身穿法官服的年轻法官,而且长得高大英俊,是姑娘们心中所喜爱的那种帅哥,配上那身法官服,就更添一股英武之气。一见到他,马尚心里竟像相亲般地激动。他领她来到一家酒店,进了包厢。要了好酒好菜招待她,她没想到,在她最困难的时刻,遇上了这样的好人,她没进过这样高级的酒店,更没进过包厢,桌上的酒菜,她从来就没听说过。她感到像在梦中一般,迷迷糊糊地一切听他的安排,他说喝酒就喝酒,他叫她吃菜,她就吃菜,且边喝边聊。多是他问她答:

“你多大了?”

“十九岁?”

“几个兄弟姐妹?”

“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她的情况,她家里的情况,他都问遍了,唯独没问她与马古的事,她也没有说她与马古的事,她没说是因为他没问。

“马尚,你很漂亮,我们交个朋友可以吗?”他盯着她问。在她的心目中,男女交朋友,就是谈恋爱。她一听他的话,心里极其惊喜,心跳得极为激烈,脸一阵火热,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他拉着她的手,并抱住了她,她醉了。当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她发现自己与他赤裸裸地躺在一起,明白了昨晚她与他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心里没有半点责怪他的情绪。他醒来后,给她钱去交学费。

以后,每周末或节假日,他都约她出去,逛公园,进舞厅,住宾馆,甜甜蜜蜜,情意绵绵。马尚感到自己命好,遇到了好人。

偶然一次,马尚得知阳晖有老婆儿子,她气愤极了,质问阳晖,说:

“你有老婆儿子,为什么还要同我交朋友?”

“哟,交朋友怎么啦?我又不是说同你结婚,我是法官,违法的事,是不会做的。”

“你无耻。”

“我们都一样,是互相需要,你需要我的钱,我需要你的美丽。你要是不需要我的钱,你可以离开我,我可以找别人。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我们还是节假日约会,你还是我的‘假日情人’。”

马尚讨厌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她想离开他,可她又离不开他。每周末,他约她时,她还是去了。直到遇到肖成,在肖成那借了两万块钱,她才离开了他。

“阳晖不是个东西。”肖成狠狠地说,“像你这样善良的女人。是不应该与他在一起的。”

“我借你的两万元钱,一直没钱还给你,我还是要想办法还给你的。”马尚不想再谈阳晖,就转话说。

“哦,两万块钱,你一转身,我就将借条撕毁了,我以为你是傍着阳晖来敲诈我的,根本没想过你还。现在,你救了我,就不要谈那钱的事了。”

“治病救人是我做医生的职责,借钱还钱,是理所应该。过去的事,我们暂且不谈,我们应该谈以后怎么办?你伤好后,要想办法离开明春市,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改名换姓,才能生存下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的伤还没好,这段时间,我们共同来想办法。”

“马尚,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救命之恩,只是我这辈子恐怕是没有能力和机会报答你了。”

“肖老板,快别那样说,要说有恩,是你先对我有恩,我们就都不要说了,都只是一种机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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