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的心与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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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灯,灯光很亮,也很静,桑晚咽了咽口水,不受控制地看了看关上的门,转身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姜迟,小手拽了拽身上的睡衣,她控制不住地抖啊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

“他生病了,这是在退烧,算不上乘人之危吧!”桑晚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心理建设,以期望她能控制住,那为所欲为的欲望。

当她的指尖无意碰到他的额头后,心底那么多的情绪,全部归为对他的担心。

“他怎么就病了呢?明明昨晚还是好好的。”

窗外的叶,青翠欲滴,绿的鲜亮,扎眼,一场雨,一个模样,与床上这个面色潮红的人不同,它们是康健的,估计虫子咬上几口,也没什么大碍,桑晚看着姜迟微干的唇瓣如是想着。

第一次睡得这么沉的姜迟做梦了,梦中,他看到了那把伞,那把在雨中等待自己的伞。

灰蒙蒙的黑,沉闷闷的压抑,雨滴顺着教室的廊檐,模糊不清的淋湿,走在走廊外围同学的发上,衣襟上,他们始终背对着他,这让梦中的姜迟有些烦躁,有些疑惑,不知名角落里,竖立着不知名的野草野花,整个雨中的校园,陷入了不真实的世界里,静的出奇,除了空中雨水滴落的蔓延声,以及经过的教室门口,都能清晰听到的时钟走动声。

梦中的姜迟困顿的笑了笑,大概是因为他在做梦吧!毕竟他的生活和校园实在不怎么搭边。

湿漉漉的脚印,布满并不算宽阔的楼梯,不知怎的,他就是知道,此时放学已是半个小时,该走的值日生,不会留下,差不多该走的值日生,也快走了,留下的不过是个别的人。

顺着突如其来的敲打声,姜迟在梦中看到了个,站在楼梯口的男孩,他认真的看着窗外,不算小的雨,指尖时不时的就会敲打那么一二,姜迟能清楚的看到他细微的表情,这让他好奇不已,早先还只能看到梦中人背影来着,怎么现在却能看出男孩的表情了,可惜即使这样,他也不能确定那个男孩是谁?时见时不见,混沌的厉害。

只见,那个男孩丧气的皱着稚嫩的眉眼,紧紧抿着的唇角,也许是因为雨天的原因,略泛苍白,却不湿润,隐有干涩的感觉。

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的表情,一眼就被姜迟看到了底,虽然自己知道他已经很努力的去收敛自己外泄的情绪了,可惜那初具思虑雏形的指尖,仍然出卖了他,姜迟只觉得那修长而又冰凉的手,所做出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还好,咚咚的玻璃敲击声,转移了姜迟的注意力,那个男孩在思考什么呢?想的是如此沉迷,完全就是老僧入定的架势。

远处不知何时,又响起了一声不同与往常听到的正常女音,它是有些慌乱,有些颤抖,有些……姜迟想不到何时的词来形容,正绞尽脑汁思索着脑袋里的词汇时,只见梦中的那个男孩,迅速的冲了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要不,说是在做梦呢!现实世界里,如果男人都能那么快,哪里需要,跟在生气女友身后,追着她哄?

梦中年轻的体魄与热血让姜迟看的目瞪口呆,寂静的梦境,再次,在他的呆愣中,响起了声音,那是巴掌声,又脆又响,听的姜迟只觉得心里密密麻麻的疼,无缘无故的疼痛让姜迟极其想要去探个究竟。

神奇的梦,自带惊奇的场景转换,晃的他头晕,可他就是看不清那个声音来源地有什么人,发生了什么!

“姜迟?姜迟?姜迟?”桑晚忧心忡忡的叫着他的名字。

姜迟睡的很是不安稳,时不时就会呓语不断,可惜,哪怕桑晚俯身凑近,仔细的听,也不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明明烧都退了,怎么还不醒?”桑晚自言自语道。

这是姜迟病中,第一次获得外界意识后,听到的声音,也是他病后,第一次尝试睁开疲乏的眼睛,却反反复复不得其法。

等到他,终于睁开眼睛后,浑身汗湿,粘腻异常,入眼便是两抹嫣红,抛开那心心念念的,剩下的那抹是哪来的?还是在他眼皮底子下!

桑晚见姜迟醒来,很是高兴,乐呵呵的凑上前,刚准备问他感觉怎么样,就被他专注的眼神,盯的浑身不是,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可还没下脚,就被姜迟猛然一拉,撞进了他敞亮的怀里,来个零接触,同一时间,姜迟一声闷哼,两人抱的越发紧密,缠的桑晚喘不过气。

桑晚挣扎着,不适的抬头,看了看,只见姜迟睨着一双锐利的眸子,居高往下的觑着她的脖颈处,表情严肃,恨不得看出个洞的模样,让桑晚往下缩了缩。

“别动!”病中的他,声音依然极具穿透力。

桑晚哪里还敢乱动,羞的,只把脑袋瓜子往他怀里送,颇有鸵鸟的风采。

她的睡裙很薄,昨晚他亲手换的,她的腰肢很柔软,正在怀里抱着,她的胸口棉软,姜迟咂咂嘴,瞄了一眼,还没此时来的深刻,她的腿虽然很细长,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却不能深究,她的脚背为何会摸到他的脚心。

他只觉得她那呼出的气息,带着魅惑的钩子,时不时就来缠着自己,撩拨的麻痒难耐,喉咙中存的气越来越少,都被一团团直冲腹部的灼热火气取代,他看看就好,什么都不做,不摸不碰,只看看。

桑晚只觉得整个人都热的化成了水,不知是他融化了她,还是自己融化了自己。

桑晚知道她的脑袋也不能动了,因为姜迟的手一直在摩挲着她的脖颈,一寸一寸,一厘一厘,一毫一毫,只集中在一个地方,她知道是哪,可她拒绝不了,不管是身体的温度,还是姜迟的身体,都在警告她,不能动,动了,就真的要化了。

他生病了,脑袋昏沉沉的,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都是顺了他的心去做的,与他本人无关。

他带着冷梅般的气息,在桑晚无法反抗下,席卷了温润的脖颈,以及那抹嫣红,鼻尖的香腻感,他好像在不久前躺进去过。

抱着她一点点的上移,嘴中溢满蜂蜜似的甜,等到他终于餍足时,桑晚已经抖成了筛子,她一直以为姜迟又要和刚生病那般,咬她呢,幸好,他没有下嘴,大概是他的病,刚好了点,还没什么力气咬她。

姜迟很难受,像寄生的藤蔓般,缠着桑晚,久久不能停息,也不能继续吮吸那抹刺眼的嫣红,呼出的滚烫热气,熏染了他的唇瓣,那是玫瑰的色泽,眼尾也被瞬间镀上一层妖红,性感的喉结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吞咽着,他的白衬衫缭乱的微微包裹着桑晚的身体,他们心脏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跳动的声音不分彼此。

姜迟彻底平复下来,已是十五分钟后,空气中的酒精味,十分浓郁。

桑晚见姜迟的手臂有些松动,立马连滚带爬的从姜迟身上跳起来,她被他硌得难受,同时也怕他先一步推开她。

姜迟非常不适应的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对于突然空了的怀抱,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是不是嫌弃她不够庄重,乘人之危了?”桑晚看着姜迟紧皱的眉头,如是胡乱猜想着。

她果然是要和他分的一清二楚,楚河汉界也不为过,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何还要抱着一丝不可能的希望?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腹部,片刻。

姜迟的手臂狠狠地压向他的眼睛,世界还是黑暗点的好,至少在那里,不需要考虑的太多。

桑晚看着姜迟完全不想看到她的样子,眼睛酸胀胀的疼,心脏也不是很舒服,压抑的像盛满了绣花针,只觉得和刚刚那酒精浸透了她掌心伤口一般的痛,断断续续,却连绵不绝。

“你怎么又咬我了?”桑晚想哭,此时此刻就想哭,泪水的来意,根本不允许她有时间去找他看不见的地方落,所以她只能随便找个借口,让自己放心,去伤心落泪的借口。

姜迟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抿抿淡去色泽的唇角,张口想问她,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咬我做什么呢!”

“你咬我干嘛?”

桑晚越问越大声,哭的也越起劲。

姜迟看着那红的沁出小血珠的唇印,心里是又疼又热,那是他给的,没有其他人,可是他又把他的晚晚弄哭了,哭的还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理他的哄骗,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专注的哭着。

“别哭了!”姜迟的声音其实不算大,可桑晚听了,只觉得她被吼了,停顿了半秒,立即哭的丝毫不见一点声音,只是不断线的掉金珠子,闷不做声的哭,这种哭法,更让姜迟不知所措,想上前给她擦眼泪,又想到他是个什么身份,做什么那么亲密的举动?肯定会让她哭的更加厉害,从小到大,他就从没能在她的眼泪中存活过三秒,几乎是眼泪一来,他就慌,小时还能哄骗二三,现在根本不可能,他到底是不懂,她要什么!

直到桑晚哭累了,姜迟都没想出对策。

桑晚只觉得她是个笑话,哭什么呢?在不爱你的人面前哭,就像是一滴墨,涌进了大海里,除了自己有变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桑晚矫情的脱掉他的拖鞋,在姜迟的注视下,光着脚,离开了他的卧室。

姜迟很慌,一心只想拦下她,伸出的手臂在触碰到桑晚的那刻,又及时的缩了回去,拦下她以后呢?她要的人终究不是他,她需要的安慰,只能那个人给他。

鼻尖的酒精味越来越浓烈,浓到他快要窒息,茫然的看着光秃秃的天花板,白的迷花了他酸涩的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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