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坚决抗命(2)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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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书记看看他,又看看身边的党政班子,满眼疑惑,县里来电话肯定不是好事,是谁暗地里汇报了县里?刘书记一上午都没有到镇里,还没来得及去汇报。半路上,程干事喘着气说:“刘??????刘书记,梁??????梁镇长,县里??????来电话,是??????陆书记的。”

这时,已经有预感的他阻止程干事说下去:“如果没多大要紧的事情,就先等一等,俺跟刘书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程干事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但是出于对他尊敬没有说话,刘书记想想,打算开口,边上的黄副书记轻声说:“梁镇长,这样怕是不大好吧,县委陆书记这时候来电话,不用说是十分紧要的,俺们再有大事情,也得先听听陆书记说的啥。”

刘书记眉头一皱,声音不带感情的吩咐程干事:“侬说吧,陆书记电话里说的啥?”

程干事才喘着气把内容说了,还是为了大坝的事情。不知道是谁透露了开闸的消息,陆书记一听是火冒三丈,大骂“这是目无纪律,目无组织,没有县委、县政府的命令,谁也不得擅自主张开闸,全县的抗洪抢险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一听陆书记竟然是这种态度,在场的绝大多数干部心里都打了个冷凚,谁还敢这样做?谁要是开口放闸门那不是成了跟县委、县政府搞对抗吗?一个目无纪律、目无组织的干部那今后的前程就只有打入冷宫,甭想着有进步的希望。

刘书记迟疑了,一脸凝重,艰难的抉择摆在面前,确实叫人够思量。到底怎么办?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贸然主张。思考了一阵,见没人说话,就问韩专家:“如果大坝再不开闸,以侬看,会是个啥样的结果?”

虽然这话,昨晚已经问过一遍,韩专家也是做了一遍具体的解释,但今天当着大伙的面,脾气好的韩专家还是耐心做了说明,强调:再不开闸,昨晚的情况肯定会重演,而且到时候就是想开闸都会来不及,只能是大坝倒塌,水库全没。

他问这番话的目的,就是想让韩专家再次让大伙明白,党委会的决定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根据目前大坝的实际情况定下的,不是北湖镇的干部怕担责任,相反而是勇于担负责任,才下令开闸,这一切都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他对刘书记,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刘书记,俺看,县委陆书记说的虽有道理,但是陆书记毕竟不在大坝,没有亲眼看见昨晚的险情,俺们都是亲临一线的人,可以根据具体情况做具体对待,古代还有一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俺们不能死板着领导的意见不放,应该灵活对待。”

刘书记看着他,从他的目光里面读出了不一般的坚定,慢慢的也以同样坚定的语气说:“这事就这样,大坝开闸是已经经过党政会议讨论决定,开闸之后,俺会亲自向陆书记汇报情况。”

他走上前,对韩专家说:“请侬前去亲自下令开闸,叫他们注意安全。”有对其他干部说:“这事,就不用再说了,现在大伙要做的是下到各个村子里,要亲自看看,有没有哪个村子的老百姓房子受了淹,俺们当干部的能够为他们做些啥。大坝上面除了安排轮流值班的人,其他的就可以回去做好这项工作。”

开闸已经成了定局,大伙都不再说。他跟刘书记回到指挥棚,说了这事,主动说:“刘书记,这事是俺提起的,俺今天就赶到县里去,当面跟陆书记做解释。”

刘书记这时候露出了一个深刻的苦笑,说:“安邦呐,侬认为县委的陆书记会听侬的解释吗?侬这阵去不是送肉上砧板——等着挨骂吗?要去也俺去啊,俺是北湖镇的书记,首先要负责任的肯定是俺这个一把手啊,这事还轮不到侬前去挨骂。”末了,刘书记还不失幽默的将了他一军,说:“侬总不是想着抢俺这个一把手的风头吧?这事也跟俺抢着去。”

他从中明白了刘书记的苦心,这时候到县里去,傻瓜都能够想得到是没有好果子吃,陆书记不一气之下撤掉你的镇长帽子只怕那是算你命好。可这事实是自己跟刘书记提出,刘书记才决定这么做,自己要是这时候做缩头乌龟,那还是自己一贯做人的风格吗?他不同意,说:“刘书记,俺知道侬心里是为俺好,可是俺心里也清楚,这事论起来,顶多也就是挨挨骂,骂个狗血淋头,难不成还能够把俺的镇长给撤了?领导骂俺就低着头让领导骂,俺绝不会驳半句嘴。”

刘书记仔仔细细的看看他,说:“安邦,侬不是脑袋叫大水给淋昏了吧?侬咋这样想呢?是,不错,领导这时候是不会把侬的职务撤了,可是侬这种得罪可是最让领导忌讳的,也是最让领导讨厌的,哪怕侬就是再能干又能咋样?领导不乐意侬了,那眼睛里就会总没有侬的存在,知道啵?挨骂能够过去,那还有啥怕的,怕就怕在领导心里有阴影啊!”

这时轮到他开刘书记的玩笑,说:“刘书记,既然侬都这么清楚,那干么还跟俺争着要去呀?侬是不是心里头也在哪里打着啥小九九,不想俺知道?”

刘书记被他这句话呛得嘿嘿一笑,手指头指了指他,却没说话,所有的话语临到嘴边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唉”叹了出来。他这才正正经经的说:“刘书记,俺在这里叫侬一声老哥,可以么?从心里说,侬是俺走上社会遇到的第二个叫俺心里感动的领导,马书记是俺的领路人,侬呢却是俺遇见的能够为下属站出来的领导,俺心里一直明白,也想跟侬说,今天,俺就这事说出来,俺到县里去,并不是不知道会有啥样的后果,可是俺想,侬刘书记如果再干这一届不能上去的话,只怕今后的进步空间不会很多,可是俺呢,这一点,总比侬要好一些,即使县里陆书记对俺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可俺今后的路还长得很,没多大关系。”

这是他一直藏在内心的话,今天说出来,反倒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刘书记听着,也是很感动,语气有些激动说:“安邦,侬当俺是老哥,俺心里高兴,能够跟侬称兄道弟,说真的俺着实乐意,但是,正因为侬把俺看作老哥,俺更不能让侬到县里去,叫陆书记产生不好的印象,侬能够为俺的前途着想,难道俺就不能为侬的前途着想吗?再者,俺也看开了,如果能够在北湖镇,俺的家乡干一辈子也是俺的福气,正好可以带来家乡人奔向富裕路。”

他不同意,坚决不肯刘书记前去,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刘书记心里已经明朗,这事自己反正逃脱不了干系,好在做这事是为了家乡的父老乡亲,自己就是吃亏也是值得,如果再因为这事叫人家年纪轻轻的梁安邦去出面承担责任,于心不安,人家梁安邦确实是从内心把他当作一个好大哥看待的,将心比心,自己也不能这时候退缩。

最好,他只得提议,这事谁也说服不了谁,就由老天来决定,抛硬币,谁输了谁到县里去。这个建议比较合理,刘书记没理由不同意。他拿出一枚硬币,让刘书记先得,自己后得了反面。把硬币往上一抛,然后双手握住,说:“就此决定了,不能反悔。”

刘书记笑笑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定了,不管谁去,都得俺两个人去一个。”

他也笑笑说:“那好,就这样说定,俺现牌了。”说着,双手一打开,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硬币的反面。他看着刘书记说:“现在没得说了,俺现在就开车过去。”

刘书记不大相信的拿着硬币翻过来又翻过去的看了看,有点怀疑的说:“侬不会是弄虚作假吧,咋就出了反面呢?”他严肃的说:“刘远道同志,侬知道侬这样说,是啥意思吗?侬这是在对俺梁安邦这个人的人身攻击,俺会保留起诉的权利。”

刘书记不再说了,双手握住他的手说:“安邦,不管领导咋样说话,侬千万要记住侬刚才说过的话,低着头听,不带半句驳嘴,记住了?”

他肯定的点点头说:“侬就放心吧,刘书记,好歹俺也是党教育多年的干部,不会没那么没组织观念,领导的话俺是一百个不会不听从,侬就安心的等俺的消息吧。镇里的大小事情就只有拜托侬多劳神了。”

刘书记狠狠地摇着他的手说:“这是说啥话呢?咋听起来好像是要告别似地,有那么严重吗?记住不是俺多劳神,是俺应该做的,俺等着侬回来一起把北湖镇搞红火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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