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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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不甘地嘟起嘴道:“可是子时岂非只有一个时辰?我记得那银蝶出现的时间很短的,万一到时候再找不到线索怎么办?”

将下颌轻轻抵到她孱弱的肩上,埋首入青丝呼吸着梦幻般的芬芳:“可是你已经是做娘的人了,这么长时间找下来,你不饿孩子也该饿了,你不累孩子也该累了,对不对。”

熟稔的火热的呼吸喷薄在颈畔,久违的酥麻感觉已迅速地虏获芳心,勉强调整着急促的气息道:“可是……可是……”

炽热的大手轻抚着犹自平坦的小腹道:“可是好娘亲事事都要先顾着自己的宝宝,你说是不是?”

如魔咒般的呓语终于令她阂起双眸妥协地道:“是。”

下一刻,已然被抱离地面,向居住的小木屋掠去——只要是与孩子有关的,他的一切宠纵就会变成不容违抗的霸道。

而她,每每也只有甜蜜地妥协顺服。

端午。

玉钩如画。

淡淡的月光,寂静的浅坳。

任由宽实的臂膀宠爱地圈着,胡蝶絮絮地讲着当年的旧事。

也是这样的夜,也是这样的月,也是这样安稳的怀抱,也是这样一个她生命中如此重要的男人,不同的是,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

阿牛只是沉静地听着,眷恋地轻抚着她微有些端倪的小腹,细细体味着一个父亲深沉的慈爱,虽然隔着时间的长河,却亦能遥遥感应,那曾经拥着她小小身躯的另一个男人,是如何地疼爱着他那稚弱的女儿。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悉心调养,胡蝶丰腴了许多,原先的一些衣服不得不叫银九拿去找人改大,而日渐圆润的脸庞也慢慢显露出少妇独有的温雅成熟的迷人韵致。

子夜。

对面的山壁上。

“看,就是这个,银蝶!”如孩子般地欢呼跃起,胡蝶满是喜悦的眸泛着熠熠的神采:“爹说,这是我们胡家的秘密,也是只有他和我才知道的秘密。”

阿牛抬眸望去,暗暗的山壁上果然浮动着一只巴掌大小形似蝴蝶的银色月影,他一眼看出与地图上所画的第二只蝴蝶形状一般无二。

胡蝶已是欢快地跑过去,踮起脚伸着纤素的手儿在那蝶影中摸索。

倏然警觉:这样的机括里会不会有暗器?

“娘子小心!”

话音未落,已疾掠至她身后。

话音未落,一阵轻微的格格声已自蝶影下方响起。

大骇之下阿牛抱起胡蝶转过身去将她护在胸前,呼吸间已飞掠出三丈开外。

她怔怔地看着他惶恐的眸,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冷汗湿透前襟一直洇入自己单薄的春衫。

左手的手腕上似乎又在隐隐作痛,那是荆江覆舟之时他的执著,而此刻,再一次,他兑现了他以命相付的诺言。

然而,只是一场虚惊,什么都没有发生。

讪讪地放下怀中的娇躯,却见她已泪眼迷蒙,一颗将将落下的心立刻又紧悬起来,慌乱地拉过她上下检视着:“小蝶,伤到哪里了?你说话,是不是有暗器?哪里疼?你说,你告诉我啊!”最后一句已是控制不住地低吼。

然而胡蝶却只是痛痛地凝噎,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无奈,他只得继续用忧急的眸关切地察看。

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原本温暖稳定的大手,如今却满是湿腻的汗水,在她的柔荑中轻颤。

“小蝶,你不要吓我,告诉我,究竟伤到了哪里,好不好?”勉强稳定住心绪,他用微哑的嗓音急切地问着。

“伤到了心……刚才要是真有暗器,那你岂不是……”喉头一哽,却已说不下去,只是扑入他的怀抱默默地抽噎。

感受着怀中的温柔,缓缓平定心潮,阿牛轻抒了一口气道:“以后不许这样以身试险,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

怀中的人儿乖顺地颔首。

轻轻捧起带雨的梨花,小心地为她擦拭着泪水——那一刻,他的心都已经跳不动了,仿佛跌入了无边的地狱一般恐惧森冷。

胡蝶轻咬的唇,楚楚地道:“那现在,可不可以过去看看了。”

微笑着牵起她的手,缓缓向那石壁上的蝶影走去。

蝶影下不远处,一块小小的山石移开,露出一个手掌大的幽森洞口。

捻亮褶子,火光晃过,看出那洞内是一个奇巧的锁口。

“钥匙。”她小声地道。

阿牛取出银九拿回来的精巧绝伦的蝶型钥匙,反手牢牢把胡蝶护在身后,缓缓将钥匙插入锁孔,未及探入到一半,只听喀喀轻响,那锁孔竟似有生命般将钥匙慢慢吞没。

他缩回手来紧紧护着身后的人儿,全神贯注,只待梢有不测便立时护她周全。

蝴蝶钥匙完全没入锁孔后,那块小小的山石亦一点点移回原位遮住锁孔,“喀嚓”一声严丝合缝。

只寂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听“咯吱”一声响,整面洞壁竟缓缓后移了半尺,接着,隆隆的声起,硕大的洞壁沉沉移开,一股森森冷气扑面袭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阿牛小声道。

下一刻,身形却被小小的双手用力拉住。

回望着她坚决的眸,终于只是轻轻地叹道:“多加小心。”便握着她的手戒备地步步走入黝黑之中。

刚刚踏入那不知深浅的黢黑中,但听隆隆声响,巨大的石门已在身后悠悠合拢,砰然巨响地嵌回原处,瞬间,一条火龙骤然悬空而现,迅速蔓延,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环。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两人不约而同地眯起眼睛。

片刻,才放下遮挡双眸的手,却见是一个宽大的密室,沿着嶙峋的墙壁凿着一圈槽渠,熊熊的火焰便从槽渠里猎猎冒出,将室内照得纤毫毕现。

这密室似是天然成就,四壁及穹顶皆为参差交错的岩石,正前方壁上凸伸的岩石皆被利器平平地削成一个个镶嵌在墙上的小小石台。

每一个小石台之上便摆着一个牌位。

林林的牌位前是一张宽大的石案,石案的正中放着个陈旧的妆匣,妆匣之下压着一封信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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