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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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时光里,我等待的太久了,如今、眼下,短暂的时日里,我想看着你,不想再在原地等待了,时间流逝得太快,在这剩下不多的时间里,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你的眼里没有我,就算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沙场。

请原谅我曾经的胆怯,请体谅我的鲁莽,鼓起勇气拉住你的战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卑微,在这单方面的爱恋里,你是我唯一的终点。

许花容望着马下的魏渊,冷冷地讥笑:“文王见过死人嘛?见过被劈着血淋淋的活人,那里可不是游乐场。我也无暇带着一个拖累,还请文王乖乖地待着营寨里,我已经通知了御天门的州府衙,他们很快就会来接文王回城里巡视的。”

许花容忽地说不下去,眯着眼睛看着魏渊,从来没有过哪个人那样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双眼,就算自己话语里那么明显的嘲弄,你毕竟是一国的亲王,要点尊严好不好,有什么值得那么执着嘛?

“我有心理准备,我也想看看边关周围的老百姓是怎么真实的生活,而不是奏报上的只言片语。将军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魏渊的眼睛,燃着火焰,活生生地炙烤着花容。

许花容低首笑了一下,撇过头望着远方,正色地回答:“那就请文王准许卑职先前而去,为文王扫尘开道。”

许花容说着一抖缰绳,魏渊忙放手,看着许花容纵马腾空,跃到丈许以外,带着人马转眼已经出了营寨外绝尘而去。

那讨厌的眼神,那讨厌的谦卑,明明是万人以上的皇族,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你应该再张扬点,再肆无忌惮一些,给我理由把你赶得远远的,偏偏如此的温润。许花容一直以来以强制强,以暴制暴,对于魏渊这种软糯温和的人,最是无法防备。

更让自己恼怒的是洛云归的态度,昨晚的事竟然…不想再提了。转念想起了自己问文王时,文王却说是三哥接自己回营的,是怕自己尴尬嘛?主将醉酒被视察的确亲王逮了个正着,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难怪许章翊脚底抹油,溜得那么快,想想就明白了,文王还没走他竟然敢先回盛京,那肯定是文王的意思了。脑海里又想起刚才文王的眼睛,心头一凛,到底想做什么?盛京城里适龄的世家小姐,又美貌又贤淑,排着队等着他挑选,偏偏要跟自己这种半男半女,出入生死的糙人抗上了,呵呵。

和洛云归在一起时日久了,就把日常当成了爱恋,也许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念,幸好自己没有说出口,不过自己皮厚,没有害羞这种事会发生的,哈哈。突然觉得云归对自己没有一点意思,他只是当自己是主人,而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在乎云归。

如同日常一般的相处,才是自己和洛云归之间最好的关系。可以背靠背战死在沙场的还有朋友,战友,不牵带着任何的一丝情感,才是最舒服的相处模式。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幼稚方式,不该让洛云归在镇守营寨,没有云归在的背后有点不习惯了。

许花容摇了摇头,呸呸,自己到底在胡乱想些什么,眼前最重要的应该是花子滩。

花子滩离御天门的军营并不远,翻过两座小丘,荡虬水的一条小支流在这里蜿蜒,此处的地面下应该是有暗河,水源丰沛所以周围的植被非常丰富,河水滩涂带着肥厚的泥沙堆积,就是一块肥美的牧场,从初夏开始就盛开着各种鲜花,连连绵绵可以延续到深秋,所以连着毗邻的小村庄被叫着花子滩。

花子滩是很美的地方,村子里村民以牧羊和打猎为生,草原给人民回馈了丰富的食材。正巧离得营寨不远,闲暇了云归就经常来这里购买些肉菜,回军营给大家打打牙祭。

花容绕了近道,此刻勒紧了马缰绳,正在花子滩背后的山丘上往下眺望,原本应该炊烟撩绕的正午安静时间,整个村庄此时却喧嚣着,远远地就看到有屋子透着暗暗的红光,黑烟随着风向着山丘上飘来,隐隐有哭声,有呐喊声,有怒声哽咽在风中。

“不用包抄了,直接突击,先把人从村子里赶出去,偷袭的人数不会太多,正面迎击。”许花容的声音里深沉着怒气,“常青,斥候可有消息?”

常青犹豫了片刻,上前低声在花容的耳边说,“派出了三个,只回来了一个,没说几句也断气了。”花容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常青,谁竟然有这个胆子,“是血狼那个人渣?对吧?!”

“应该是他,回来的斥候,后脑头皮全被剥了。”常青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厮上次重伤,竟然还没有死,难怪选花子滩,他是来找我报仇的。”许花容说着,双手一抖缰绳,带着兵士就往山丘下飞奔而去。

常青深蹙眉头,若是普通的打劫,军队一出现就作鸟兽散了,也许出于这个想法,许花容只带了两队人马。但是如果对手是那个被唤作“血狼”的人,不,他不能被称为是个人,更像是个恶魔,是这草原上的噩梦,手下一帮亡命之徒,曾经是御天门的守军头疼的土匪,去年被许花容一箭射瞎了只眼睛,后来被自己手下背叛反杀,不知道他怎么会还活着,短短一年就又杀将了回来,竟然还偷袭了花子滩。

血狼为人嗜血暴虐,无论是南人还是北人,落在他手里受尽折磨,玩腻了后剥去人皮,血糊糊地还残喘着,一时半刻还不得死去;若是南人的兵士落到了他手里,更是受尽折磨,剥皮断骨抽筋。那个逃回来的斥候明显是血狼放回来报信的,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总觉得哪里就是让人不安心,常青忙唤了一个脚力快的兵士,“速速返回主营,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洛云归,他自有主意,跟他说我没本事劝住将军。”常青愁着眉头,紧跟着花容的背影就追了上去。

唉,生死由命吧。

许花容心里莫名的忐忑不安,也许是洛云归第一次没有跟在身后。明明自己一箭射入了血狼的眼中,明明看到他被手下的人砍杀,怎么可能还活着。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间,很快就能看到罪魁祸首了,定了定心神,许花容抽出了戢鳞,长剑从黑色的剑鞘里脱身而出,寒光如流星般划过了剑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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