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苏牧笙断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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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的清晨,让人感觉神清气爽,连吸入的空气都带着竹草的味道。

孟媛看着这些一排接着一排冲天而上的竹子,脸上忍不住浮出笑意来。

刚做完运动的身子舒畅无比,孟媛张开双臂伸着懒腰,闭上眼睛迎面接受日光的洗漱。

昨日他们为了前太妃的真假,到了戌时才宣告结束。

等到“忆江南”的小二送来饭菜的时候,他们才惊觉时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这里的青葱翠绿,不似秋季落叶满地的黄色,连鸟儿悦耳的奏鸣都显得特别好听。

所以,孟媛说出了想要在此逗留一晚的想法,毓静恒同意了,而花霂羽则带着邪魅的笑容跟着小二离开了竹林。

想起毓静恒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悲伤、落寞,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如果她能找出方法让人亲眼目睹前太妃并非真正的前太妃,那么,回去之后会不会是一场战争,回去之后面临的人或事,是她承受得住的吗?

孟媛低下头垂眸叹气,看着脚上素白的绣花鞋,眼中惆怅万分。

突然腰上一紧,肩窝的重量随之而来,孟媛微微侧头与毓静恒的眼对上,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分。

“在想什么?”毓静恒蜻蜓点水般地在孟媛的唇上轻啄一下便已离身。

孟媛轻笑着摇头,转过身来反环住毓静恒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胸膛,“答应我,我们之间不要有所改变。”孟媛不敢抬头看毓静恒的眼睛,她怕看到他眼中的不一样,她怕看到他眼中的犹豫,她怕看到他眼中的深沉。

毓静恒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有犹豫,但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不会,你会是本王永远的王妃。”毓静恒能做出的承诺只有这一个。

孟媛的眼中出现黯淡,心中逐渐跌入低谷,她要的回答不是这一个。

她要的不是永远的王妃身份,她不害怕地位的转移,她要的不过一句对爱的承诺。

现在她才意识到,面前的男人从未对她说过一句爱,他们之间,似乎忽然之间就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回去吧,青竹他们也该等急了。”孟媛离开毓静恒的胸膛,抬起头的脸挂满笑意,不复方才流露出的黯然。

他们牵着手穿梭于一片片竹子之间,日光透过绿色投射在身上,显出不一样的色彩,让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回到府衙的时候已经是巳时,青竹从院里的厨房端出饭菜出来,刚好看见了孟媛和毓静恒牵手回到了众人所在的房中。

青竹的脸上浮起笑意,脚步加快地跑进房中,幸好手中托盘的饭菜并没有溢出,否则这个早晨大家都得饿着肚子了。

“小姐,你们昨日怎么没有回来,就丢下青竹,小姐还说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青竹呢。”青竹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快步走到孟媛的身边,拉住她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声说。眼里还含着不知名的委屈。

“小丫头,是我不对,不过昨日真是有事,青竹不要怪我好吗?小丫头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是我的妹妹,怎么也不会丢下你的,是不是担心姐姐有了夫君忘了妹妹?你以为姐姐是这样的人吗?”孟媛睁着灵动的大眼睛,带笑地看着青竹,嘴角更是带着调皮的笑。

“小姐。”因为她们方才是躲在角落里悄悄耳语,现在青竹突然提高的声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齐齐地向他们扫射而来。

青竹的脸顿时绯红。

呵,这小丫头,真是个孩子。

其实,她也正是一个孩子,本该呆在父母的羽翼下寻求温暖,却要在王府里胆战心惊地过日子。

害怕自己会丢下她,也是怕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感情一夕间破灭吧。

孟媛知道,青竹把自己放在了心里,宛如亲人。

她们,就是亲人般的存在。

“王妃跟青竹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快点过来用膳吧,该饿了吧。”艳娘面带着笑容唤她们,只是眼中的苦涩让孟媛一愣。

苏牧笙不是无罪释放,免于性命之危了吗?为何还是这般模样?

但孟媛又不好直接过问,拉着青竹坐在毓静恒的旁边。

这个时候,他们没有主仆之分,没有王爷与王妃,没有小姐与婢女。他们就像朋友一般,围在一起吃早餐,在这个时刻,也许是孟媛最开心的时候,仿若回到现代般,没有高低之分,不需为权利的欲望而争斗,不必担忧自己做错了哪一步,会遭受何等的惩罚。

用了午膳之后,毓静恒领着王穆和洛辰上了衙门的铁牢,知县也紧跟其后,孟媛知道杨泗钊的死期不远了,连同知县等官员的下场也不会太好过。

孟媛没有跟着他们去了铁牢,而是与青竹和艳娘作伴。

孟媛与艳娘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很是喜欢她既刚烈直爽又不失温柔淡雅的气质,在心中已经把她当做了朋友。

听闻艳娘要去接她的儿子,她二话不说就要跟着去。

反正杨泗钊的罪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她也做不了什么,况且毓静恒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落网而已。

孟媛和青竹跟着艳娘的脚步来到一个有清河环绕的小茅屋前,这条清河围着小茅屋形成一个半月弧形,两边的尽头都不知流向何方,距离小茅屋几步方外的地方有一个十人都环抱不住的松树,阳光照耀下的绿叶有如翡翠,闪着梦幻的光亮。

“娘亲。”孟媛看见一个脸蛋肥嘟嘟,眼睛很是晶亮,笑着的两边脸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六岁左右的年纪,很是可爱。

“瀚儿,跑慢点,小心摔了。”见到自己的儿子小跑向自己来的焦急模样,艳娘的脸上浮现紧张与柔情,很是温柔地替儿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因为跑动而衣领微变的衣衫。

“舅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听舅舅的话?”提起苏牧笙,艳娘的眼又重现黯淡与悲伤,孟媛还听到了那一声绵长的叹息。

“舅舅一直躺在榻上不说话,只是叫瀚儿好好吃饭,不要跑太远。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吃饭,瀚儿去向刘伯伯讨了饭回来,舅舅都没有动过,现在还放在桌子上呢。”苏瀚很是乖巧地回答了娘亲的问题,清亮的眸中满是不解。

昨日舅舅是被一个冷冰冰的人背回来的,他没见过舅舅下榻走过一步,那个人说舅舅的脚因为受伤太久了,已经走不了路了。

那是不是舅舅以后都不能陪他玩耍,陪他爬树,陪他放风筝了吗?

想到这里,苏瀚的眼角微红。

他很少见到自己的爹爹,娘亲总是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告诉他凡事都要靠自己。

爹爹不要他们,那么他们就自力更生。

爹爹几年都未曾回过府,两年后竟然带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姐姐回家,为了那个姐姐,他把娘亲和自己赶了出来,那个时候他还生着病,娘亲背着她敲烂了大夫的门,可是,都没有人理她。

娘亲遇到了一群人,跟他们说了舅舅的事,那些人听着听着气愤难耐,看见娘亲焦急的背着自己,便让娘亲把自己交给他们,而娘亲就可以上京告御状。

娘亲说她是要去救舅舅,可是舅舅他是在县衙里的牢房中,为什么要上京,虽然不懂,他还是听从了娘亲的话。

现在这所茅屋,就是那些叔叔们建给自己的茅屋,舅舅来了,他们就走了。

不过就近的地方有刘伯伯的府邸,如果他有事,可以去找他帮忙。

苏瀚神游的空挡,孟媛疑惑地问道:“苏公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艳娘轻咬下唇,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一言难尽。牧笙的腿,恐怕……再也难治了。”

孟媛张了张嘴,心中的惊讶从她眼中的不可置信便可看出。

腿……难治是什么意思?难道,苏牧笙在牢中受了腿伤?他还是一个大好的青年啊,在这样一个古老的年代,断了腿,不就形同废人了吗?

孟媛转头与青竹对视,两人均是轻微的叹了口气,连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听了都不觉惆怅,更不用说苏牧笙本人了,不知道再见之时,他会是何模样?

昨日大堂之上,他不是还跪在堂上吗?为何突然传出断腿之说?

孟媛与青竹跟着艳娘步入茅屋之中,苏瀚被艳娘牵在手中。

茅屋里的格局很是简单,一张四角桌子,上面放着老旧的茶具,桌上果然端方着饭菜,只是没有了热气,恐怕是凉了,脚下还有四张椅子。

桌子的正对面是一张床榻,没有纱帐,苏牧笙正背对着她们,背影是那样萧索而孤独。

“牧笙,王妃来看你了,快起来。”艳娘放开手中苏瀚肥嘟嘟的手,轻摇着苏牧笙的背。

苏牧笙依然背着身子,不愿动,也不愿说话。

“牧笙,你这个样子,叫姐姐如何安心?你这般模样,不是叫姐姐白费了心力吗?再怎么说,你也该振作起来,不能失去生气啊。”艳娘的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自己的努力却得来这样的结果,她怎能不落泪,她怎能不失望?

艳娘含泪的眼中无助的望向孟媛,从她遇见孟媛开始,她就是自己的希望,似乎从遇见开始,她就忍不住想要依赖她。

孟媛走上前轻拍着艳娘的肩膀,给她一个暖心的微笑。

“苏公子,你知道艳娘为了你上京告御状受了多少苦吗?你知道她在途中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吗?你知道她在皇城之外滚钉板告御状的艰辛吗?你知道一个女人孤苦无依,遇见杀手的那种害怕吗?你知道你的姐姐为了你而屡次遭受生命垂危的边缘吗?”孟媛站在床边,带着轻慢的语速问出一系列的问句,可那,却在告诉苏牧笙,他不应该因为一点点的挫折而辜负了他姐姐的一片苦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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