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往的过招中，凌无辰已出现败势，好在上官笑及时赶到，二对一的局面让形势逆转。

贺易龙有些惊讶，他并没有想到上官笑会帮一个杀手，但他并不是傻子，眼睛一转，便猜到了这其中的猫腻：“我还在想你怎么会出现，原来是蛇鼠一窝。”

“我还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跑来送死，原来是雌雄同体。”上官笑甚至还学着贺易龙那略显尖细的声音，存心想气死贺易龙。

“你……今天我就稍带着把你也一并收拾了！”贺易龙彻底被上官笑激怒了，出手的招式变得更加凶狠。

上官笑却还想是绝得不过瘾似的，继续刺激他：“难怪桑柔不理你，试问，谁会找个太监做相公？”

“你……”贺易龙恨不得一掌劈死他，可却总是打不到他，每次都被凌无辰给挡了下来。

“我还以为太监都是喜欢男人的，没想到，还有个例外！”上官笑的嘴巴仍旧是不依不饶，脸上的笑容也特别灿烂，灿烂的很欠揍。

“我说，你是来打架，还是骂街的？生死一线的时候，还有心情在这里寻一太监的开心，你是存心想气死他吗？这些实话，就不能等宰了他之后再说？”凌无辰故意黑脸警告着，可是眼睛里那揶揄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掉。

“你们……”贺易龙只觉得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手上的动作虽急虽快，却已有了些许凌乱，再加上又要同时对付两名高手，这一分神，就是致命的。

就在上官笑再一次激怒贺易龙的时候，凌无辰一个转身来到贺易龙的身后，出其不意地刺出一剑。贺易龙虽然躲过了这刺向胸膛的一剑，却还是在自己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受了伤的贺易龙，无论是在气势上，还是实力上都远不及他们，虽然拼劲了全力，却也只能是失败的下场。当两柄剑同时抵在他的脖子上时，贺易龙不得不认输了。

“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的？”收回长剑，上官笑退后一步，闲闲地说了句，随后，向着不远处摆了摆手，示意一直站在那里的桑柔和秋离，可以过来了。

“少说废话，要杀就杀！”贺易龙一声冷哼，转过头去不屑理会他们。

“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一个太监居然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来，好像我们才是罪大恶极的坏人？我说，你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损人损习惯了，上官笑顺口又来了一句，而贺易龙的脸都青了，特别是在他看到桑柔之后，脸就变成了绿色。

可是，怎奈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桑柔一靠近，第一个动作就是冲上去将凌无辰一把抱住，同时那双玉手也在凌无辰身上上下齐动，想要找找看有没有哪里受了伤，衣裳有没有破，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剑抵着躺在地上的贺易龙，她根本就是没有看到他。

直至确认凌无辰毫发无损之后，她才低下头，看了贺易龙一眼，眼神很复杂，但有的却不只是遗憾与难过，厌恶与憎恨的情绪反而更多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桑柔一直将贺易龙当成了自己的兄长，可是现在，她却被自己的兄长欺骗，这叫她怎么能不气。

回答她的，是贺易龙从鼻子里发出的冷蔑一哼。然而，贺易龙的心是苦涩的，他已做好被憎恨的准备，可却没有做好被冷漠与无视的准备。那个曾经天天缠着他的妹妹，如今却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他还有什么可说？

“要怎么处置他？”上官笑依然是满面春风的笑容，可这笑容所代表的含义却是十分恐怖的。

“留不得。”凌无辰看了桑柔一眼，轻声说道，好像即将被他杀的，根本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而不是一个人。

“可是……”桑柔虽然他该死，但却也不希望他死，童年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心头，那些被她遗忘的过往统统跑了回来。

“我们不能留他，放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倒时候，整个朝廷的人都会知道墨寒是谁，到底不止凌少爷有危险，就连所有他接触过的人，都难逃一劫。”一直沉默的秋离，此时适时的出言劝解着桑柔。

“离儿说的没错，这一路你帮过的人，都会因为你的一时心软而面临着灭顶之灾。你还记得饶州府的小蝶和梁峄吗？我前几日收到消息，梁峄现在已经是刑部侍郎，如果让皇上知道他与杀手有牵扯，其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上官笑与秋离的一唱一和，桑柔将视线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无辰。而凌无辰的回答也只是粲然一笑，这让桑柔的心里被满满地感动所充斥着。

“一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去做太监，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去害好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桑柔想不通，他明明是个好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做了一个坏人。

“你还是没有叫对我的名字，十几年了。”贺易龙看着桑柔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之情，“你在眼中，我是坏人，可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坏人，我只是为了生存，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你们杀人就被当做正义，我只是抓杀人犯，却成了罪无可赦的恶人？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可以锦衣玉食的去行侠仗义，而我只是为了一口饭，就要被人践踏尊严！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贺易龙想不通，他只是为了活下去，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他有什么错！

他的质问没有人能回答，是说他心术不正，但他也却实很可怜，正如他所说，他只是为了生存，可是他太自私，凡事都只为自己想，所以，他永远不可能明白，为什么老天会对他这么“不公平”。

“老天不会偏袒任何人，没有钱可以去赚，为什么一定要走斜路？投机取巧所得到的，也只是最悲惨的下场，老天其实很公平的。”

秋离的话虽然未能改变贺易龙的想法，却已经让他有了触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