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爹先一步将我打伤，我晕死过去，才躲过这一劫。”冯文秋的情绪异常激动，根本没有收到布公公警告的眼神。

“这就怪了，你说我灭了你满门，但你又是被你爹打成重伤，险些丧命，这是何道理？”凌无辰反问道，矛头直指冯文秋，而可怜的冯文秋竟不知自己已经进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中。

“这……”冯文秋一时语塞，他在犹豫要不要他与父亲的矛盾说出来。

“冯文秋，凌无辰所言可否属实？”梁峄惊堂木一拍，催促道。

冯文秋原就心不在焉，再加上梁峄这么一吓，他一慌，便将心中所想的事情全数倒了出来：“都是因为我爹不肯让我娶自己心仪的女子，还派人杀了她。我知道以后，情绪便一时失控，就……”

说了这么一长串之后，冯文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为时已晚。

“就如何？”梁峄再次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可是这次，却有人不高兴了。

“我说梁大人，皇上叫你审的是杀手墨寒，而不是受害的冯文秋。杂家就有些奇怪了，你凶神恶煞的对着受害人大吼大叫是何道理？好像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呢！”布公公眼睛向外一挑，身子向外倾侧过去，摆明了是给梁峄脸色看。

“公布布所言正是下官的意思。下官也认为此案的凶手是另有其人，如今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上官笑自知生性刚毅的梁峄不擅与奸人口舌周旋，他便先一步替梁峄答辩，堵得布公公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冯文秋，你就如何？”梁峄的声音就像是道催命符，一刻不停地将冯文秋推向地狱。

“就吵了几句。”虽然冯文秋此时早已心绪大乱，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有分寸的。

“只是吵了几句吗？”对于冯文秋的说词，梁峄并不相信，而且他已有绝对的证据来证明，冯文秋的谎言，“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休怪本官治你的罪。”

“大人，文秋所言句句属实。只是文秋对大人有意见。明明是他灭了我冯家满门，只是尽人皆知的事，大人不去审问犯人，却来审问告状之人，这是何道理？还请大人明示！”冯文秋已经被惹火了，如果不是在公堂上，他一定会将梁峄暴打一顿。

“好，既然你不愿承认，本官就叫你心服口服。”说着，梁峄一声令下，一位老者被人带上堂来。

那老者一身黑色的衣裳，消瘦的脸庞上满是皱纹，而且自始至终他都是面无表情的。见到坐在堂上的梁峄，也只是微微弯了弯身子，对坐在堂下听审的两人更是视而不见。对此，上官笑并不在意，仍旧笑容满面。反而是布公公，那脸色已经同老者的衣裳有得一拼了。

“堂下何人？”很公式的寻问。

“小人是饶州府的一名仵作，当时冯府发生惨案时，是小人做的尸检。”仵作低着头，十分平板的回道。

“你可记得，当时冯文秋身上所受的伤是何种情形？”梁峄继续问道。

“回大人，小人记得很清楚，冯少爷当时受受重伤，最严重的就伤势就是插入腹部的一剑，而就死者冯维先的动作来看，小人可以肯定。那一剑是他刺的，因为他的手还握着那柄剑。”

“其他死者的伤势又如何？”

“都是剑伤，最致命的伤痕都是在心口与颈部。据小人所知，冯维先也是武林高手，其最厉害的武功就是凌云剑法。”

“何为凌云剑法？”

“此剑法舞动起来如腾云驾雾，而且招示特别，被刺中者均是一剑毙命。”

“你可以肯定那些人都是死于凌云剑法？”

“小人可以肯定，因为小人有幸曾见过冯员外舞过这套剑法，并因其强大的威力而无法忘记。”

话听到这里，冯文秋再也压不下心中的愤怒，他大吼道：“一派胡言，你在说谎！”

“大胆！冯文秋，你竟敢咆哮公堂？”上官笑站起身来厉声谴责。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们狼狈为奸！串通一气存心在帮他脱罪！”冯文秋一手指着凌无辰，破口大骂，“凌无辰！要是男人你就将实话说出来！我一直当你是英雄豪杰，没想到，你竟会做出如此投机之事，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笑话？”

“冯少爷，我想你弄错了，在下并不是杀害你家人的凶手，你为何要诬陷我？你这么做，是不是受了他人的指使？”凌无辰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他只是不想让他的师傅和朋友**人陷害，为了保护他们，他宁可背信弃义，做个无耻小人。

“凌无辰，你无耻！”

冯文秋自知他们都是一丘之貉，盛怒之下也没管布公公警告的眼神，便冲到一衙差身前，抽出了他的佩刀，挥剑就向凌无辰砍去。

凌无辰虽然躲开了他的攻击，但右臂还是被刀砍伤了。就在此时，众衙差一拥而上，却还是没能制止住冯文秋，反而或多或少都被他砍伤了，至直所有衙差都受了伤，上官笑这才出手夺下冯文秋手上的刀将他制服，同时又让仵作现场为其他人验伤。

“仵作，你可曾验出什么来？”梁峄见仵作已经看过每一个人的伤势后，这才问道。

“大人，小人可以肯定，这伤痕的形状与冯府众人的伤痕形状完全一样。”

“退下吧。”梁峄说罢挥了挥手，仵作便退了下去。

布公公正想发难，却收到了上官笑警告的眼神，同时，上官笑起身站到布公公身前轻声说道：“布公公，我们已经拿到了帐本，你最好合作一点。如果你想鱼死网破，我们不介意玉石俱焚。”

“你在吓唬杂家？”布公公虽然恼怒，却也不敢太过张扬。

“公公，你更换两江总督所用的一千两银子可是冯维先给您的？”上官笑始终笑容满面，眼神却是犀利无比。

“你……”布公公气得无话可说，因为这件事只有他和冯维先知道，而如今上官笑也知道了这件事，那就说明他看过帐本，而现在帐本下落不明，说不定真的在他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