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六、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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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沉睡中的黑夜总是过得飞快。

清晨来临之时,京都的三大家族的领头人都跟约好似的起个大早。

杜怀橘洗漱整理好之后,也不急着出门,反倒是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身旁站着南思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杜怀橘觉得十分高兴。

“主子···”南思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杜怀橘放下茶杯看过去,“怎么,罚你罚的不服气?”

南思面色一僵,连说,“不敢不敢,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你有什么要说的?”

南思面色一苦,想起昨天那桩事。说起来也怪他倒霉,昨个早上鼓捣了碧灵出去找那顾景舟的麻烦,本来是件极有趣的事,谁曾想半道上会出岔子。

彼时两人一路走着,刚好走了两条街,碧灵说要上茅厕方便一下。

他琢磨着,碧灵要上茅房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他总觉得突地说要上茅房,好像有点要跳墙的意思。于是碧灵上茅房,他便跟着去茅房门口等着,碧灵要跑怎么也得从他眼皮底下过去。

这一等就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越等越觉得不对,但碧灵进了茅房他又不能直接冲进去看一下,只得在外面叫骂。

骂了几句之后,里面果真走出来一个人,却是个与碧灵完全不同的一个胖大婶。提着裙子上来就是一个白眼,骂他不要脸,上个茅房都让他喊的不爽利。

南思顾不得她骂的什么,只问她茅房里可还有人。那胖大婶听了他的问话,眼神转变成一种深深的嘲讽,不答反问他,没人是不是要进去吃屎?

南思一听这话就知道碧灵推说要上茅房,却不知在何时从茅房了溜了出去。上一次从他手上溜走,是拿了银子砸他,这一次从他手上溜走,却不知是怎么从茅房跑的?

南思想着,绕到茅房后首看了一眼,未果,又爬到茅房屋顶再看,却见屋顶之上有一块能揭开的木板。

碧灵就是揭了那木板爬出去的。

好好一个茅厕,顶上弄块可以移动的木板,难道是专门让人来偷看?真不知是哪个不靠谱的修的茅厕?

南思暗骂一声,从屋顶上跳下来,他就准备去顾府门口守株待兔。

奈何脚跟刚站稳,就见那胖大婶目光凶狠,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个流氓,上前便是又打又骂,“好你个人模狗样的流氓,爬到茅房屋顶揭了木板是不是想偷看别人,这般不要脸,老娘今天非要收拾一下,叫你知道什么该做不该做。“

南思不耐与她解释,但又不能凭白挨她这顿打,身躯一震,将那大婶震的推后两步,冷声威胁,“滚远点,老子是什么人是你随便说的嘛。”

那胖大婶被他一吓,却是不急,提着裙子又冲上来,一把将他抱住的同时张口大呼,“来人呐,有人耍流氓了,来人呐,有人耍流氓了。”

连呼几次之后,就见周边跳出许多抓着木棒的男人,围上来就与他一阵打斗。饶是南思武功不弱,但双手毕竟难敌四拳,众人围着他一人打,难免就挨了几棒。

南思也不是傻的,这般情境之下只得无奈抱头蹲下,直呼自己知错了,让人别打了。胖大婶见打的差不多了,又听见他服软了,这才招呼人停手,又将他拽起来教训了一通了之后方才放手。

南思那个恨啊,他出入江湖多年,哪有受这种气的时候。

左右观察了自己所在的情形之后,他觉得可以走了,但走之前必须得做点什么。于是运气一提,跳起来对着那胖大婶的屁股就是一脚,然后跳到屋顶火速离开。

若不是碧灵,这一切哪有发生的机会?

南思跑到顾府门口等到午时却不见碧灵人影,被刚才那事一闹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心想碧灵再怎么逃,晚上都会回去的。这样一想,索性起身回了杜府。

等到晚间,果真听到碧灵回府的消息,他就跟在容亦呈后面出去,打算在府门口给碧灵长点记性。哪成想容亦呈却是忽地加速一飞,先跑了!

他心中好奇,脚下步子飞快。等到了府门口,就见他主子杜怀橘也站在门口,一脸坏笑的招呼容亦呈去打碧灵。

他心中一喜,心说碧灵这死丫头八成又是惹恼了主子,便要抬脚出去看个热闹。只是不等他出去,就见杜怀橘已经走了进来,见他候在门口又是阴笑一声,问他是不是想看热闹。

南思闹不明白自家主子问话的意思,但想看热闹的想法却不假,只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杜怀橘听了他的话,面上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紧接着又说外面那打来打去的热闹没什么看头,不如去看有看头的。

南思一听自家主子要带自己去看热闹这话之时,丝毫没有自己被主子一脚踹下坑的觉悟,只傻傻的跟着他去。杜怀橘面带笑容,带着他一路走,最后回到院子之后,沏了一盏茶喝了下去。

南思心中好奇,又不敢开口问。等到杜怀橘喝茶喝够了,拍拍屁股站起来,示意他出去看看。南思步子一迈,出去就见杜怀橘的门外站在四个人,都是与容亦呈一般的装束。

那四人是谁他不知道,但他们是来干嘛的,他心中比谁都清楚。

主子要他来看的热闹,说好听点是让他给这四人来练手,说难听点就是让这四人来虐他!

与杜府平常的护卫不同,与容亦呈一样装束的这支队伍,完全是穿着人皮的恶魔,杀人的手段那是千奇百怪。主子下令要做掉的人,从未有在他们刀下活下来的。

南思惊叫一声,撒腿便跑。但那四人哪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只见那四人身影忽地消失不见,下一刻便如同鬼影一般出现在南思四周。四人分别伸出一只手,分别抓住南思的两手两腿。

南思心中一阵绝望,对着杜怀橘的房间狂喊,“主子,主子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哦?怎么错了?”杜怀橘走出来靠在房门口,面上神情十分有趣。

南思眼睛一扫,瞧了瞧四人,眼神示意将他放下。但那四人身上冒着寒气,丝毫不曾接受他的眼神。南思转头又看向杜怀橘,“主子,我错在,错在···”

他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自己错在哪里。

杜怀橘坏笑一声,并不答话眼角一扫那四人,那四人收到了命令,提起南思就走,临走之前杜怀橘哼了一声,叫道:“自家兄弟,下手注意点,打在脸上不好看。”

那四人点点头,提着他出院子,最后走到一间小黑屋中,其中一个抱了抱拳,对他说了一句,“兄弟,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惹了主子,主子下令要你死得很有节奏感,你就忍着点,我们不打你脸,熬过一夜就行。”

话毕,他便感受到了那句“死的很有节奏感”。

想到这个,南思便觉得腿脚有些虚浮,站立有些不稳,“主子,我知错了,我不该把碧灵姑娘带到顾府。”

杜怀橘嗤笑一声,端起茶杯朝向他,“那死丫头是自己到的顾府。”

南思正要解释其中缘由,忽地就见杜怀橘摆了摆手,“这事就到此为止,往后擅做主张,我便让你有去无回。”顿了顿,又说,“今儿早上顾景舟起的早,这会儿已经到李府,昨儿李家那老头子进宫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

“我这就去查。”

“不用你去,我去!”

“不用了吧,这种小事哪用主子你亲自过去。”

杜怀橘起身理了理衣襟,出其不意的抬脚一踢,还没踢到南思腿上,就见南思僵硬着躲开,“你这个鬼样子去给老子丢脸?”

说罢,抬脚出了房门。

朝霞之下的李府染上一片暖融融的颜色,顾景舟进了大门就见李腾已经候在厅门前,见他走来,哈哈大笑一声,“顾家小子怎会想起来我这里串门,快来快来,叔叔这里准备了好茶。”

顾景舟也是拱了拱手,“老将军安好。”

二人进了门坐到前厅的桌子旁,便有侍女奉上茶水。茶水升腾起的雾气之中,顾景舟问,“老将军,听闻昨日您老进宫觐见圣上了?”

李腾不答反问,“你不也进了宫?”

顾景舟做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老将军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事。”

“贵妃娘娘疼爱侄子犹如疼爱亲子,这事谁不知晓。”李腾说到此处顿住不讲,心中已然明了顾景舟进宫见的人与自己见的并不相同。但他年长难免摆谱,也不肯主动说明,只等顾景舟来问。

顾景舟不傻,当下招了招手,示意人抱上来一匹布递过去,“这趟来的匆忙,也不曾准备什么礼物,只是听说郡主喜欢我家里的仙女绣,郡主相貌秀美,正好给郡主拿来做上几件衣裳。”

李腾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疼女儿那是疼上天了,顾景舟正是捏准了这点来送东西。李腾听他提起李榆雅,眉间浮起一丝笑意,笑着客气了一句。

等到李腾命人收了仙女绣之后,顾景舟试探着说,“昨日入宫出来的急,没得了圣上命令,也不敢去面圣。倒是老将军好福气,常能见到圣上,敢问圣上贵体可好?”

李腾又是哈哈一笑,简单一句,“圣上福寿绵延。”

“也是,圣上身边有姑姑照顾着,身体定是很好的。”顿了顿,转了话头又说,“老将军是大尧国中顶梁柱,这几年圣上有了烦人事第一个找的总是老将军,不知这一次圣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为人臣子,也想学习老将军,为圣上分忧。”

李腾眉毛花白,但眼神却很锐利,此时听得顾景舟这么一问,只一字一句的道,“为圣上分忧其实不难,杀了那杜怀橘,一切好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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