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陈罪(4)龙且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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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登高望之,红旗一展,命令陈涓军下山冲锋。龙且腹背受敌,顿时溃不成军。嬴栎在旁进言道:“元帅,楚军前后之联系已被切断。末将愿领骑军出击!”

韩信称善,当即下令道:“传令,骑兵出击,扫荡西岸的楚军,务必将之全歼!”

王廉拔出佩剑,怀着复仇之心往岸边杀去。龙且被汉军围困,左右攻之不得。彷徨间,王廉的骑兵已经逼到跟前。龙且毕竟是善战的勇将。他见王廉一马突前,看准了时机,当头便是一戟扫去。王廉举剑抵挡,接招的这一刹那,他没想到龙且的长戟又重又沉,震得手中长剑嗡嗡作响。

王廉骂道:“龙且,你今日休想逃脱,纳命来!”龙且见这骑将年纪轻轻,口气极大。当下跃马往地上一踏,双手握住大戟,劈头盖脸地压杀下去。王廉跟他过了数招,已经坚持不住。他额头涔涔大汗,招数及其散乱。换做常人,早就不是龙且对手,落荒而逃。但是王廉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咬牙硬撑着。

龙且此时也不愿与王廉作过多的纠缠,他现在被困河东,急需杀出重围,撤回大营。只见龙且将长戟连刺数次,招招直取王廉要害。王廉固然勇敢无畏,但毕竟在阵战之术上相差龙且太多。又挺过数个回合,龙且抢过一个身位,忽然将长戟往背后一扫,王廉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大戟打下马去。

左右见大司马击败汉将,士气为之一震。纷纷聚集到龙且身边,原本溃散的阵型又开始收缩重整。

此时对于楚军来说战事已经极其危急,龙且指挥楼烦骑兵往东北方撤退。忽然间,从人群之中冲出一员骑士,手执一并玄色秦剑,直取龙且。

龙且感觉到斜刺里阵阵的杀气,回头一见,竟然是嬴栎。龙且抖擞精神,拍马而去。两人一交手,就是剑戟纠缠,不分胜负。

龙且道:“嬴栎,想不到你竟然没死!”

嬴栎沉声道:“不灭楚国,怎可罢休!”他长啸一声,长剑连续在龙且面前划出无数剑圈。龙且大惊,他发现嬴栎的剑法比之当时更加精进,他紧紧握住长戟,或刺或挑,宛如一条灵蛇。这几招迅捷狠辣,便是要逼迫嬴栎撤招。

但是,嬴栎丝毫不为所动,忽见得长剑一掠,在龙且肩头斜下划过。龙且闷哼一声,肩头的盔甲竟然被长剑削开,肩膀上也随之挨了一剑。

嬴栎随即再攻,这一次,看上去要攻向咽喉的长剑却不知为何从腋下刺出。龙且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招数。他将长戟一抬,顶住嬴栎的长剑,怒道:“就算你剑术精奇,今日也决不能败于你手之上!”

龙且暴喝一声,突然挥动长戟,刺向嬴栎的战马。嬴栎拉住缰绳急忙闪避,但是马儿受到惊吓,一声嘶鸣,将嬴栎掀翻在地。龙且逼迫上前,长戟直搠嬴栎面目。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嬴栎双手同时伸出,竟然一把抓住长戟,将龙且从战马上生生地拽了下来。

龙且跌下马来,立时往外一翻,重新立起对敌。眼前的嬴栎,与昔日渭水刑场的秦国侍卫简直判若两人!

两人弃马步战,嬴栎手挺长剑,连续出了数招,对着龙且下盘横扫三圈。龙且坠马之时丢了长戟,此刻抽出佩剑,向前接招。

周边局势对楚军越来越不利,汉军的曹参、灌婴、陈涓、丁复等部正四面八方朝河岸边涌来,周边一片高呼活捉龙且的喊杀之声。嬴栎荡开龙且的兵刃,说道:“龙且,你已无退路,趁早投降吧!”

龙且看着嬴栎,傲然道:“楚国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他将长剑拿在手里,攻向嬴栎的左腋。嬴栎摇摇头,定秦剑往外轻轻一送,只见剑光闪闪,嬴栎的兵刃压住了对面长剑,接着左臂往下连沉数下,进龙且逼退。

龙且感觉到对面一股巨大的劲力压制在长剑之上,顿时大骇不已。龙且抽剑再攻,嬴栎仍旧是轻巧地卸开他的利剑。

此刻汉军的部队已经彻底击溃了东岸上的楚国兵马,龙且身边再无一兵一卒。王廉带着背伤,急急领着一彪骑兵围拢上来。

龙且见大势已去,不禁长叹一声,神色大为凄然。

他心道:“吾为大将,辜负了君王重托。如今兵败,又有何面目回见项王!”

他死死盯着嬴栎,耳边不断回荡着汉兵劝降的声音。他叹道:“吾不听劝告,以致二十万大军丧兵败死,今时,就以这颗人头报答项王吧!”言讫,龙且身朝彭城方向重重一拜,伏剑自刎。

一代骁将龙且,因为一时不察,败在韩信之手。最后,以死报答了项籍的知遇之恩。

王廉见龙且自刎,心中狂喜不已。他来到龙且尸首旁白,正要举剑毁尸,不想嬴栎抓住他的手腕道:“叔冽,其人已死,留他一具完身吧。”

王廉一声不响,将长剑抛了。说道:“龙且已死,吾仇已报。大哥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嬴栎转过身来,命令飞廉兵卒将龙且的尸身运回汉营,等待韩信发落。

东岸的楚军已被扫荡,韩信又让曹灌二人合兵一处,待到水势退去,急渡潍水,猛攻西岸负隅顽抗的周兰军。

周兰的后军尚有一部分精锐,正要与齐军合力,欲图反攻汉军。然而,龙且的死讯传到大营,田广、周兰等人大惊失色。这正是韩信的攻心之计。龙且殁亡不久,韩信立刻派出斥候在两岸散布楚军主帅战死的消息。周兰等人的指挥之能本就不及龙且,田广更是庸才一个。在如此情况之下,楚军军无斗志,很快就放弃了抵抗。汉军渡过潍水,一举攻破齐楚联营,周兰被俘,田广逃窜。汉军在潍水之战中大获全胜,几乎将二十万楚军尽数歼灭。

韩信带领嬴栎等人进入楚营,见营中军械、物资堆积如山。韩信道:“子正,吾拨你三千骑兵,前去追击田广。”

汉军得报,齐王田广此刻正往南面莒县逃逸,要与城阳郡守将田光汇合。城阳郡尚有一定兵马驻扎,若是让田广逃入莒县,势必会再次组织军力,抗击汉军。韩信让嬴栎出兵,便是要在田广势穷力孤之时,给与其最后一击!

嬴栎得令,点起三千骑兵,向南追击齐王。骑兵追到莒县,田广仓促应战,被嬴栎以精兵大破之。齐王战败被俘,莒县也旋即被攻破。嬴栎将其解押回营,韩信下令,斩首齐王,祭奠惨遭鼎镬之刑的郦食其。

汉军入驻城阳郡,韩信在李左车的建议下,兵分两路,派遣灌婴取博阳,曹参进胶东。两将不辱使命,分别攻下两郡。齐国的宗族大臣,在乱军之中死亡殆尽。胶东田既,为参所杀;博阳田吸,被婴所斩。只有相国田横,带着从骑从博阳出逃,投奔彭越去了。韩信得到捷报,便补缺录功,奖赏兵士。随后又修书一封,送往广武涧的汉王大营。

韩信带领汉军,在短短一个月之中,平定了强盛势大的齐国,至此,代、魏、赵、燕、齐五国或灭或降,天下的格局,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无论是汉王刘季,还是楚王项籍,都无法忽视在身畔迅速崛起的韩信。

楚汉对峙,从汉元年八月至汉四年十一月,已经过了整整四年。四年来,楚汉双方大小战争无数。在中原大地上杀得血流漂杵,伏尸百万。楚汉双方已是疲惫不堪。

但是,为了争夺天下之权柄,纵使天下民怨沸腾,将士厌战懈怠,刘项两人仍旧在苦苦支撑。他们之中没有一人会放弃任何可以消灭对方的机会......直到韩信崛起,当河北与齐鲁大地全部并入汉国版图的时候,两人意识到:在楚汉两国厮杀攻伐之际,韩信的实力,已经足以改变天下的格局了......

在广武涧与楚国困战的刘季,收到了韩信从齐国发来的书信。

汉王在十月攻破成皋,杀死楚国大司马曹咎、塞王司马欣。得敖仓,进围楚大将钟离昧于荥阳。彼时的楚军主力,在项籍的带领下正在南攻大打游击,骚扰西楚后方的彭越。

夺回成皋、敖仓的汉军重新占据了战争的主动权。汉王将兵线推至荥阳东北的广武涧。

楚军得知成皋失守之后,立刻返回荥阳。项王见刘季在广武涧西面的高山上修筑了营垒,便索性在东面扎下营寨。两军对峙,隔着一条汴河分割的深涧,迂回绕行数十里。汉军固守不出,楚军攻之不得,两军隔涧相持甚久。期间双方的兵士隔着汴河互相谩骂挑衅,尤其是楚军,污言秽语不绝于耳。项王一心欲求速战。盖因楚国的粮道被彭越游击所截,日渐乏食之故。

某一日,不知为何,项王在营外的山台上忽然置下屠宰高台,让手下喊话。汉国的兵士见到项王现身,纷纷出营求睹项王之英姿。一时间人声鼎沸,聒噪不已。

正于中军议事的汉王刘季,听闻楚军喊话,便带着一班文武查探情况。项王见到刘季现身,下得命令。不久,手下便从从营中绑来一老人。汉王一见,在对面屠宰高台上被捆绑受缚的老者,正是自己的父亲,刘太公!

张良见之,顿时预感不妙。汉军听对面言道:“刘季,今日汝不立刻投降,本王就地烹杀太公!”

汉王又惊又怕,担心项籍真会当着三军之面,宰杀刘老太公。汉王盯着在高台上反复挣扎的老父,发现太公面色惨白,涕泪交织,连额头都已磕破,想来是受不住严刑拷打,苦求楚兵活命。

汉王按住斩蛇剑,望着对面高高飘扬的楚国纛旗。他咬了咬舌头,终于答道:“项籍!当年吾与你一同受命于怀王,结拜为异姓兄弟!吾翁即为汝父!你既然一定要烹杀你的父亲,也不要忘了分我一杯羹!”

众人一听,无不瞠目结舌。老太公更是死命挣扎,哀求刀斧手手下留情。

正当三军为之哗然之际,只有张良听了汉王之言,默默地舒了一口气。

项王也没想到对面刘季会如此无赖,他命令刀斧手上前,就要将老太公宰杀烹煮。身边的项伯急忙出来劝阻道:“大王,天下之事未可知,而且,争夺天下之人是不会顾及家庭骨肉之情的,大王即使杀掉太公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祸患。”

项王冷声道:“刘季寡义薄情至此,我杀太公,只会遭天下人耻笑!”

项伯一听,连忙称赞项王仁厚。楚兵押下太公等人,继续收监关押。

汉王在对面见到太公逃过一劫,这才伸出手来抓住张良的袖子,战栗了许久,才得以平复。

楚营上下见激怒汉王出战不成,项伯等人一时皆无对策。这样过了数日,楚军又按捺不住,项王再一次出面,在广武涧对着汉军喊话道:“刘季!天下动乱纷扰已有多年,无非是你我二人争斗相持不下。今日本王愿与你刘季一决雌雄,不要再使天下百姓痛苦了!”

汉王笑谢曰:“吾宁斗志,不能斗力。”

项王一听,不愿再靠什么威逼利诱的计策逼迫汉军出战。他从近卫之中挑选了数名勇士,给汉王下了战书,派遣到汉军营前挑战。

这些楚国勇士是当年跟随项王一路从钜鹿的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同袍,彪悍善战可见一斑。楚国勇士扛着军旗,绕过广武深涧,来到汉军营垒前,要求挑战。

汉王已经收到了战书,见楚国勇士前来。立刻派出了一名楼烦骑士拍马搦战。

这一次双方勇士相斗,乃是车轮之战。项王对自己的勇士非常自信,认为对面派遣一名胡人前来应战,不过是胆小害怕的表现罢了。

然而,事与愿违。这楼烦骑士竟然勇猛过人,不仅马战表现英勇,就连射箭的本领也相当了得。

双方交手三次,这胡人连开三箭,俱是箭无虚发,当场射杀三人。胡人骑兵留下三员楚兵的尸体,大胜而归。汉军也不声张,悄悄地关上了营门。

项王闻讯大怒,不顾项伯等人劝阻,亲自披挂出阵,跨上乌骓马,手擎霸王戟,旋风似地冲到汉军营前。

刘季在高台上看到对面冲来一员大将,定睛一看,竟然是项籍亲来!陈平见状,连忙进言道:“大王,项籍贵为一国之君,竟然敢单枪匹马杀到营前!猖狂至此,臣下恳请大王调我三百弩手,将项籍就地射杀!”

汉王虽然身经百战,但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威震天下的西楚霸王,竟然只带着一马一戟,活生生地立在自己的营门之前。莫说那三百弩手,只要旁边有人给自己一副强弓,自己也能当场去他性命!

刘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攥紧了手中的帛信道:“且慢,让我的骑士和他作战!”

陈平急道:“大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望大王明断。”

项王在营垒下怒吼道:“刘季,你贪生怕死,只会缩在高台上不敢出头!还不快快出来应战!”

众卒躲在营垒之中,见到项王单枪匹马,怒目睁圆,威风凛厉的样子宛如天神一般!方才那一声怒吼更是平地惊雷,将原本死寂的汉营炸出一片惊惶无措!

陈平等人在高台上往后一退,汉王见状,依旧是那句话,对曰道:“欲成大事,吾自智取,寡人不会与你决斗的!”

项王听之,重瞳一睁,又吼道:“你我同为炎黄之后,战场厮杀,却派胡人接战,刘季!你营中无人,只能依仗些胡狗戎狄么!”

这一声巨吼,仿佛虎啸山林,吓得对面肝胆俱裂,不敢直视。但见项王将大戟往地上一搠,展开楚国王旗,竟下得乌骓,将大旗往营前重重一立。项王站在一旁,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言状的威势。

项王杀气腾腾,手按佩剑,怒视前方,随时等待着汉军的挑战。

这时候,汉军的营垒被一众士卒推开,从里面策马奔出一名楼烦骑士。这人见到项王,便欲弯弓搭箭。不想项王拔出佩刃,一瞬之间剁翻战马,这重达百斤的战马,就这样被项王撕成了两半。

那楼烦骑士生平可遭遇如此阵仗?还未回过神来,就被项王从血污之中一把生擒而去。

高处的汉王见到项籍斩剑这一下干净利落,心下已凉了半截。这偌大营中,还有谁能够当他对手?

项王押着胡人,站在营垒前喝道:“胡人来战,就连佩剑也握拿不住,如此黄须小儿,也配叫做勇士!”

言讫,项王将胡人一推,放其归营。那楼烦骑士背对着项王,不敢再看其面容,慌慌张张地逃窜到营内,消失了踪影。

汉王急忙让兵士们关紧营门,陈平在一旁仍旧劝说用弓弩手射杀项籍。汉王下得高台道:“罢也,项籍敢单枪匹马而来,定知我不会出手。既然是单挑,我等又何必坏了规矩。”

汉王说罢,此刻回头望去,却不知何时营前多了一队骑士,左尹项伯在一旁掩护着项籍,收拾了尸体,缓缓退回了大营。

项王在广武西涧立威而去之后,刘季更加不愿与楚军正面交锋。这样徒耗了几日。汉军营中渐渐开始流散怨言。大部分都是埋怨汉王不愿出战,被楚人在营口立了威风。一时间士气大伤,人心不定。

汉王在营内往来巡查了几次,听到那些流言碎语,倒也开始忧虑起来。虽然汉王靠着汉中成皋两地的粮草支援而坚守,但是这样被楚兵在眼皮底下招摇而过,换做是谁都不能忍受。项王获胜返回之后,那些楚兵亲眼见识了君王无可匹敌的勇气与剑术,再加上俘虏了汉王的家眷,由此士气高涨,每天在东边肆意辱骂汉军,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正所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汉王在营中渐渐沉不住气,待要发作。这时候,张良却献上一书,要为主公解忧。

汉王见了案上的帛书,问道:“子房,楚军在外挑衅,你写一卷帛书于寡人又有何用?”

张良道:“大王,日前项籍前来挑战,大王坚守不出,的确是上策。”

汉王听到军师赞同自己的决定,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说道:“此策固然是好,然长此以往,我军士气只怕会被消磨殆尽。”

张良道:“大王,今日臣下谋有一计,可教大王无忧。”

汉王盯着帛书,展开一看,愁眉顿展,他道:“子房如此之书,真解寡人之心病也!”

当即,汉王点起军马,领着文武大臣,一并出了营门。

对面的楚兵骂到一半,忽地见到汉营之中举起一片伞盖纛旗。兵士慌忙入内禀报,说是汉王出阵。

项籍一听汉军出阵,顿时振奋精神,带着精锐冲出了营门。

到了高台,果然见到汉王立在对面,神情颇为严肃。项王叱语道:“刘季,你终于肯与寡人决斗了!”

汉王并不接话,他将手中的帛书一展,说道:“今日寡人在广武涧前,向两军将士陈言项籍十罪!昔日,吾与籍俱受命于怀王,约为:先定关中者王之。吾定关中,灭暴秦,项籍负约,徙吾于汉中为王,此为一罪也!钜鹿之时,籍矫诏残杀卿子冠军宋义而自封上将军,此二罪也!项籍以救赵还报,不复王命而擅自裹挟诸侯兵马入关,此三罪也!

怀王有约,入秦无暴掠,落城无劫毁,安百姓而抚关中。项籍焚秦都之宫室,掘皇帝之墓冢,收其财,据私有,此四罪也!秦王自缚于轵道,献玉玺于驾前,项籍强杀秦王子婴,屠戮秦国宗室,此五罪也!又诈坑秦之子弟二十万于新安,王其三将,此六罪也!戏下分封,项籍皆王六国诸将于善地,而迁徙驱逐旧王于恶水,故使臣下争相背叛,忤逆君王,此七罪也!项籍驱逐义帝于彭城,自都之,夺韩王之故地,并魏国之土地,此八罪也!既徙义帝,又阴使人杀害义帝于江南,此九罪也!此人身为人臣而杀降卒,为政不平,为政不平,主约不信,天下所不容,大逆无道,罪十也!”

汉王对着项籍列罪完毕,汉营之中拜服之声撼天动地。汉王双手高举,待平复将士们之后,又拔出佩剑遥指楚营道:“吾举义兵,从诸侯而诛残贼,驱刑徒而击暴楚,何苦接受汝等的挑战!”

项籍一听,取过副将的强弓,他受到刘季的一番羞辱,震惊恼怒之余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但见强弓对准了刘季,众人听到“嗖”地一声脆响,羽箭刺破天空,朝着刘季猝然飞去。

汉王不及躲避,那支利箭穿透刘季的胸甲。刘季捂着胸口,痛苦不已,险些坠下马来。左右连忙围住主公,汉王斥退左右,强忍着痛苦,按着脚部喊道:“项籍竖子,箭艺不精,不过是伤着老子的足趾罢了!”

张良看出端倪,急忙让人保卫着汉王回营救治。项籍在对面看着汉营那番慌乱的景象,摇头叹道:“可惜,吾不能一箭将其射毙!”

项伯道:“大王伤了刘季,汉营必然大乱。大王何不趁此机会,带兵攻打广武西涧?”

项王称善,立刻点起精兵,下山杀奔汉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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