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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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徐南来电话,说行动方案小做调整,山岳目前已开始前期调研,尚不劳我出马,他们那几个土老帽高管太容易摆平了,上次说的来咨询公司现场考察兼座谈的事,可能是那边也太忙吧,竟先放下了。这意味着起码可以先将一笔调研费用挣到手,然后再视诊断结果,决定下一步合作内容。

我说:“那好啊,我能清闲一步是一步。”

他说:“你别有松懈意识啊,这是一件事,咱再说另一件。就为避免你这种忽视基本功训练的倾向,我打算让你先参与点我们其它的业务,比如下周一开始,你就陪我去一家企业,参加他们的一个企业营销及发展战略座谈会。这样你一来可以熟悉下行业特色和业务流程,二来也养成你从此曲不离口拳不离手的职业素养。”

我说:“你还真拿我当你下属了?”

他说:“还亏着你了怎么的?咱俩谁跟谁,你就当是体验生活呗。接下来我还有第三件事呢,但今天先不说,嗨嗨,等你下周一跟我去一家企业现场座谈的时候,保证给你个惊喜。”

他还能有惊喜?我纳闷。但因为跟他太熟了,也就没有过于追根究底的好奇。不过我顺便要求说,你得让我先了解下这家企业的基本情况啊,别去了光做个没嘴的葫芦。他说这不用你说,马上就传给你。

放下电话,我又想起件事,随即给他打回去:“我还得给你说一点,往后见了生人,别拿我当猴耍,什么云山雾罩的瞎忽悠,再这样我可不跟你出去了。”

他奸笑:“我是可以答应你,但这问题要从以下几方面来看,一是咱们华夏所独有的这种吹捧文化吧,就像那红烧肉,可能从科学角度分析起来是挺腻,但谁吃也得说香;二是你冷不丁一回来,顿顿红烧肉,可能胃口上受不了,但你得这么想,一旦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帝国主义大陆,你可不又得啃那没滋没味的面包吗?所以能克服还是尽量克服着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有这第三,即便我以后给你换一种含蓄的包装模式,但我能拦住别人吗?除非你写张条贴脑袋上,上写四个字:俺不是猴。”

我气结,基本等同于吐血不止。

睡前在床上打坐了一会,觉得心里有些不静,预感到注定睡不着,便打开电脑上网。

邮箱里儿子回信了,说他生活学习都正常,妈妈去看过他,还带他去附近的中国餐馆吃了饭。我想了想,似乎没什么新鲜的能跟孩子说,便暂时没回。又点开QQ,发现伦敦时光正在上面,反正没别人可聊,也懒得再加新人了,以免瞎耽误功夫,便跟她长一句短一句的聊起来。不打字的空闲时间就看看国际新闻。

聊上几句后便发现,这个伦敦时光还真有点徐南常说的那种装13。张口就是“我不奢望你有多少情调,毕竟你赶不上我老公也是正常的”,“我的朋友很少,或许高贵的心灵注定会是孤独的吧”,等等,简直令我有点想吐。诚可谓,低调的女人都是相似的,牛逼的女人各摆各的谱。但我是好脾气,也不习惯动辄便将网友拖入黑名单,竟能忍住不时泛起的不适感,在她多角度、全方位的自我炫耀笼罩下,一直断断续续的聊了下来。

慢慢了解到,她原本在国内一家大医院工作,后随老公出外陪读,在几家英国公司干过,大概便是在这段时间里培养起了她今日的自命不凡。尽管她总是以尽可能委婉的语气表达出来,比如轻声诚恳的说道,其实我这人挺傲的,眼光特高。这么听来,似乎倒还带给我一丝虚荣感。

如今她工作在一家外企,但并非传说中竞争氛围特紧张的那种地方,相反倒感觉她只是在帮一群西方冤大头看着个闲摊子。家有两个孩子,都是在国外生的。平时并无老人钟点工之类的帮手,她每天清早六点即开始一天的忙碌,此刻已近晚上十二点了,还在夜色中思考人生。

我便问她,那中午该好好睡会儿吧?

她说,不成,睡午觉会得高血压的。

我哦一声,跟着补充道,是啊,还会发胖呢。

她却立马敏感的问,我胖吗?

我哑然失笑,自己当然不知她胖不胖,但冲这口气,估计就瘦不了。

最后还是我担心影响她白天工作,提醒她该睡了,她也同意,但顺便又少不了加上一句——“我只是喜欢跟你交流,但不会是情人”。

我再次苦笑,没办法,只好打出一串“好好好”,意思随她折腾。

赵雨先开车到我住处,把车放下,然后搭我的车去她说的那家休闲会所。

我马上领会到,她这一举动的含义很丰富。一来显得像是以我女伴的身份外出,更突出我的主角身份;二来开她那宝马小跑到副省长面前招摇,分明不够低调;三来,当然跟我讲话也比较方便点嘛,顺便还可以再次回到我的住处。

于是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吴凡却没跟我们一起去。他说他今天就先不去了,先让我们跟费宁之间充分融洽一下,毕竟我们也是第一次跟费宁出来玩,掺上他这种生人不好。他信得过赵雨的能力,跟费宁绝对会有下一次活动。赵雨对此也表示认同,我只好叹赏他们的人情练达。

路上接了个杜钢的电话,这家伙催得还真紧。

他道:“若松,那天跟你说那事,帮我打听了吗?”

我说:“昨天还专门去找拳友们聊了半天呢,他们说了,这事得专门问,我这不正等他的信嘛。”

他却轻蔑一笑道:“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他们这不明摆着是敷衍你吗?那还能等来什么信,他保证一扭头又忙他生意去了,回头你再催,他还是这套来糊弄你。

我说:“你就当我是真傻吧,那你说该怎么办?”

杜钢道:“你们这些练拳的,一定是师兄弟遍天下,也就你知道的少,你师弟他们在北江这么多年一定都了解,你就直接问他,有没有在城乡结合部那种地方招徒弟的,然后咱就直接过去,当场挑选,回头所有当事人该咋回报咋回报,这复杂吗?”

我说:“对,他们倒也说了,如今在纯粹的城市和乡下还真不好找练拳的,让你这么一说,要有的话,恐怕就在郊区。那好,明天就给你准信。”

他还没完:“那你今晚上干嘛呀?我请你出来吃饭吧。”

我说:“我正有事呢,得明天。”

他说:“你能有什么事?不就咱那几个同学来回请客?说,今天又跟谁呀?算我的。”

我稍一犹豫,想不告诉他,无奈咱这人不会撒谎,顺嘴就说出来了:“今天,是跟费宁。”

“哦,”他倒没像预料中那样大叫,但事后想,这正是他不动声色的典型表现。“那也不是外人呀,我倒还真有好几年没见他了。你们在哪儿活动啊?”

我说了会所名,并强调说,我也是陪朋友来的,那儿据说不让随便进。

“嗨,我有那儿的卡啊。”他说,“北江的商业场所哪有我不能进的?这样吧,你们先去该谈什么谈什么,我不掺和,但活动完了吃饭,算我的。我等你们啊,就这样了。”

说罢挂了电话。这个暴徒。

吴凡没来,倒拦路出来这么个劫匪。我看赵雨一眼,她倒没表示什么。又一想也无所谓,今天不就是玩嘛,热闹点没关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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