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返航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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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提亚南部港口法罗。

虽然自从高特王国资助的若内耶航海家可伦特发现了“印地亚”,以及萨克逊、法勒夏等国也开始发展远洋贸易。高特王国暗中资助海盗打劫帕提亚商船,以及在黑炎大陆西岸那些帕提亚殖民地暗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也使帕提亚损失很大。这一切都使帕提亚的远洋贸易大国的地位有些动摇。但是南下航线仍然牢牢地控制在帕提亚人的手中,“印地亚”的发现虽然也给高特王朝带来了丰厚的回报,但是那里目前还只有黄金和白银两样出产,况且路途遥远。远洋贸易的重心还在南下航线。所以法罗的繁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与往常一样,港口的码头上来来往往繁忙的装卸着各种货物的人们有条不紊地从事着自己的工作。

“当……当……当当”一阵钟声从港口的灯塔上传来,从灯塔上传来的消息是又有一艘船进港了。

“是‘蔷薇’号!”港务处的领港员看清了灯塔了望员发来的旗语,“又有的忙了!”

他无奈地放下了刚刚点着的烟斗,急冲冲地向码头上跑去。引领船只进港是他的工作。专用的引水船绕过黑礁岩,在托尼翁峡湾的入口处登上了准备进港的“蔷薇号”。

“蔷薇号”是的姊妹船就是一年前遇难的“席尔兰达”号。它们同属于罗姆船坞建造,当年一共建了三艘。提起席尔兰达号的遇难,埃尔维先生至今仍伤心不已。就在同一段时间里,他接连失去了一个女儿和一条最好的船。老朋友萨拉扎船长以及那条船上最好的水手。这些人中最让他感到难过的是失去莱昂。就在席尔兰达号遇难的消息传来后不久,他那个行为古怪孤僻的大女儿黛尔宣布离家进修道院当修女,她扔下了悲伤的父亲和妹妹就那样走了。虽然倍受打击,但是这个外表和善内心坚强的绅士,还是挺了过来。

码头上,埃尔维先生衣冠楚楚地象一个准备上教堂礼拜的绅士一样笔直的站在码头的台阶上。他以一种检阅军队的将军的仪态注视着正在抛锚靠岸的“蔷薇”号。这是他的商行船队里最棒的一条船。他高昂的头颅显出一份由衷的自豪。灰蓝色的双眸里透出的则是一份长者的关爱。

“蔷薇”号渐渐驶近了,它已顺利通过了托尼翁峡弯最狭窄的一段航道,绕过了黑礁岩,驶近了港口。虽然船上依然扯着三张主桅帆,一张大三角帆和一张后桅帆,但它驶得非常缓慢。领港员正在驾驶着动作敏捷的“蔷薇”号通过法罗港狭窄的甬道进口。在领港员的旁边,航海长动作敏捷地打着手势,他用敏锐的眼光注视着船的每一个动作,并重复领港员的每一个命令。

“埃尔维先生早上好!” ……“东家早上好!”船上此起彼伏的传来水手们热情的招呼声。

埃尔维先生扬起三角礼帽一一回礼,海风拂起他满头银白色的头发,他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自从二十年前他和哥哥一起创办了赫利托尔兄弟公司之后,作为负责海外业务的总经理,他一直保持着迎接每一条返航的商船的习惯。今天灯塔的信号钟声响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蔷薇”号进港的消息,领港员出发之后,他就穿戴地整整齐齐和往常一样站在码头上了。

“全体注意!准备抛锚!”船长一声令下,全体船员立刻按命令行动起来。船上一共有十五个海员,他们有的奔到大帆的索子那里,有的奔到三角帆和主帆的索子那里,有的则去控制转帆索和卷帆索。

“这次蔷薇号从阿比让回来,一定带了很多上好的黑炎柚木!”

“我敢说这次带回来的货物一定是大批的蔗糖,你没看见糖商谢尔先生的脖子伸那么长!”

“这次不知道会不会有健壮的黑奴和漂亮的摩尔女奴?我家男爵大人吩咐我买几个奴隶,可现在奴隶市场上没什么好货色。”

围观的市民越来越多,每次有远航的船回来,他们会习惯性的打听船上装载的货物,随后又会聚拢到城里的酒吧去(远航回来的水手们上岸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酒吧灌上几杯,自然这次远航回来的见闻也是少不了要吹嘘一下的)。“南下航线”开辟以后,给帕提亚带来的不仅仅是丰厚的财富,遥远的地方各种新奇的事物也是第一时间先来到法罗然后再扩散到欧马拉大陆的各个地方。可以说以法罗为起点的南下航线使帕提亚从欧马拉大陆西南海岸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成为如今掌握了大量财富和海外领地的航海大国。帕提亚首都利茨也逐渐开始引领起欧马拉大陆的流行风尚。这种变化使得利茨成了除“文化之都”帕瑞斯和“时尚之都”米兰之外的又一个新兴的都市,甚至有人赋予利茨“贸易之都”的称号。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帕提亚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恩佐亲王高瞻远瞩的航海理想。

“帕提亚的未来和希望在海上,在蔚蓝的大洋深处”——这句著名的箴言如今仍然镌刻在位于圣维森特海角的萨克里堡航海学院的校门口。

“注意,准备收主帆,后帆和三角帆!”

“收帆!卷帆!”

所有的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着,犹如在一艘大战舰上一样。最后那个命令刚下达完,所有的帆就都收了下来,船在凭借惯性向前滑行,几乎觉不到是在向前移动了。

“抛锚!”锚立刻抛下去了,铁链哗啦啦一阵响声过去。船彻底停了下来,就象一位骑士一样威武地炫耀着征途的荣耀。

“爸爸!”埃尔维先生回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爱拉?!你来干什么?”埃尔维先生故意板起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我也来迎接‘蔷薇号’返航啊!”爱拉一边回答一边用眼睛搜寻着船舷旁的一张张面孔。

“我看你是来接‘他’的吧!”埃尔维先生看着心不在焉的女儿嗔怪道。

“爸爸!”爱拉羞红的脸庞迅速地低垂了下去,可眼睛仍在寻找着。

海关以及港务处的相关官员第一个登上了停稳了的“蔷薇”号,所有一应的入港报关手续必须在船只泊锚以后立即办理妥当。在船员的身份被确认登记之后,船长莱克特第一个从舷梯上下来了。

“埃尔维先生,你好!”船长向船主致意道,刚刚在船舷上扯着喉咙喊叫的都是水手,作为一个资深的船长是不会那样做的。

“我的朋友,欢迎回家,路上还顺利吧?”船主虽然没有明说,可商人的言外之意船长自然是理解的——一路上没有危险发生吧?货物都完好无损吧?……

“路上倒还太平,货物全部完好!”船长立即回答道。

“那就好!”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情立刻好了起来。他搂着船长宽阔的肩膀向旁边走去,留下女儿一个人在舷梯旁。

“穆勒!”爱拉小姐顾不得少女的矜持,在看到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庞的时候大声的呼唤了起来。

一个棕发青年从舷梯上正敏捷而平稳的下船。常年在海风的吹打下,一张原本白皙的脸已经开始有些褐红色的变化了。蓝白条的海魂衫罩在健壮的身躯上,非常恰倒好处地勾勒出健硕而优美的肌肉的轮廓。

“穆勒!”船长注意到了小伙子,“客人你安排好了吗?”

“已经和海关的先生们交代清楚了,他们现在正准备带他下船呢!”小伙子回答道。

船长没再说什么,他也不想打扰年轻人的事情。

“穆勒……还不错吧?”船主问道。

“小伙子不错,作为大副他完全胜任,我觉得他完全可以成为称职的船长。怎么?调他去‘荷西娜’号当船长的事情定了吗?”船长说道。

“其实依穆勒的能力他早就可以当船长了,虽然上次误船,是他犯错,不过这也是他的幸运,否则就要和萨拉扎他们一起遇难了,我可不希望象他这样的年轻人出事,可惜……”船主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女儿和恋人在另一边的相聚。这丫头长大了,那娇羞的神情真象她去世的母亲年轻的时候。

“我想穆勒不会觉得幸运的,他常常和我提起他那个最好的朋友……。”船长抬头看了一眼正陶醉在温馨和甜蜜中的身影。

“刚刚说有‘客人’,这是怎么回事情?”船主想起刚刚船长和莱昂之间的对话中提到的一件小事。

“我差点忘了祝贺您!我们的船返航的时候,经过阿尔卡附近,那里应该发生了一起海难,我们从海上救起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皇家海军的一名少尉。”船长回答道,“还有一个您认识……是莱昂。”

“莱昂?是和‘席尔兰达号’一起失踪的莱昂?”船主急切地问道。

“是的!就是那个‘天才水手’。穆勒认出了他,您知道的,穆勒和他曾经……。”船长看着不远处那对甜蜜的恋人。

“他在哪儿?”激动的船主抓住了船长的胳膊。

“他在船上,不过我劝您还是先不要去。即便去了也于事无补……,他受了很重地伤,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船长有些抱歉地说道。

“穆勒!……你想我吗?”爱拉小姐凝望着恋人,矜持而羞怯地低声问道。

“想!当然想。我已经想好了,一旦任命我当船长,我们就举行婚礼……我要娶你!”沉浸在幸福和憧憬中的年轻人激动地说道。

“小点声……!” 穆勒的声音已经近乎于大声嚷嚷了。爱拉小姐娇羞而急切地制止着他。看到旁边走过的水手们暧昧的笑容,羞得她用一只脚狠狠地踩了莱昂一脚。

船上抬下来一副担架,一个伤员躺在担架上被两个水手抬下舷梯。

担架被抬走了。望着远去的身影,爱拉小姐问道:“他是什么人?”

“皇家海军的一个少尉,他的船沉没了,我们正好路过那片海域,就将他救了起来。”穆勒搂住了爱拉小姐娇小的肩膀目送着担架离开,他很巧妙地遗忘了另一个人。

“可怜的人!”爱拉小姐叹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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