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58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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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还要讨教讨教才是。”

14险象环生()

面对楚凡珺的一番感谢,和洋也说不上是高兴,但楚凡珺在她的眼中难以捕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娘娘,只要您能身体康健,奴婢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楚凡珺在佛堂里头跪着,和洋见着鼻头一酸,泪终究是没有落下,忽的,想起了娘娘早前差她的事还没有办完,便匆匆的跑向了药馆,那日的大夫端坐在案前写着方子,见着和洋进了门,便迎了出去,“姑娘怎么亲自来了,谦宜妃娘娘可好?”

和洋笑笑,“娘娘很好,只是娘娘要我转告大夫,从今日起,大夫熬药时就用上次娘娘拟的方子,娘娘说了,那是她父亲传授的方子,很是有效的,奴婢是做下人的,自然要遵从,还望大夫不要为难才好。”

那大夫先是抬了抬头,似乎是惊着了,随后,便做了个揖,“姑娘放心,一定办到。”

和洋退出了药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侍候祥贵妃的老奴差了个年轻的宫人过了来。

“参见谦宜妃娘娘。”

楚凡珺本在佛堂一直跪着,听闻有声响,自然是反射性的回了回头,“你是何人?主子是谁?”

“祥贵妃身边的老奴差奴婢来问一句,今日的药可熬好了?昨日就没差人送去,是不是今日也不送了?”

楚凡珺听了,更是不明白,转眼看了下和洋,“究竟是怎的回事?本宫不是与你说的明白,怎就昨日的药没有送了?”

和洋瑟缩了下,楚凡珺看了看她,似乎也明白了几分,上前了几步,“和洋,去药馆看看大夫的药煎好了吗,煎好了就端来,本宫今日亲自送去。”

和洋瞬间跪了下来,“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休息下吧,送药奴婢去就行了。”

楚凡珺笑了笑,“今儿个身子好多了,还是本宫亲自去一趟吧,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去吧,不然,就晚了。”

和洋俯了俯身,便退下了。

楚凡珺前头走着,和洋端着药在后头跟着,刚走到小阁前,里头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咳嗽声,楚凡珺刚想进门,那老奴从屋里头出来了,直直的挡在了楚凡珺的面前,“奴才参见谦宜妃娘娘,我家主子身子不好,屋里头晦气,娘娘还是别进去了,免得伤了娘娘的玉体。”

楚凡珺先是一愣,转而便无所谓的笑笑,“姑姑这是什么话,今日来,是专程给娘娘把脉的,这不,我让药馆熬了一剂药。”

那老奴轻轻的牵动了下嘴角,拦住了楚凡珺的去路,“娘娘的恩泽,我家主子受不起,奴才与娘娘说一句,若是娘娘不愿意送药来,便不要这么爽快的允了奴才,奴才虽是地位低下,但应了别人的事就该好好办,这理,奴才还是知的。”

楚凡珺本就疑心和洋送来的药,太和庙不比在宫里,怎么可能可以自己熬药,当时也没曾多想,此番细细想来,真是漏洞百出,定是和洋把药端去给她喝了,这才没了药端去给祥贵妃,虽是祥贵妃自个儿不知,但如今怕是那老奴误会了。这和洋念主,楚凡珺也不想去怪罪她,只是这么做,如今倒让她难堪了。

“姑姑恕罪,昨日本宫身子不适,一时疏忽,便忘了,这会儿送来,还望没耽误了才好。”

“谦宜妃娘娘真是个好嘴皮子,一句一时疏忽,便想打发了去,虽说我家主子是前朝妃嫔,但也向来受人敬重,受不得你这般戏弄!”

“姑姑莫要这样,本宫知道您恼,但也不能拿祥贵妃的身子开玩笑啊。”

老奴想了想,便对着和洋看了一眼,“把药给我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楚凡珺看了一眼那老奴,怕是她不好与楚凡珺发脾气,把气全撒在和洋的身上了。“姑姑,时辰也不早了,那本宫就告辞了,您好好的侍候娘娘,本宫先回佛堂了。”

刚转身,和洋便破口而出,“你也太不识抬举了,我家娘娘为了……”

“和洋!住口!祥贵妃还要休息!快退下!”

和洋也被楚凡珺的一吼吓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楚凡珺,连忙住嘴,退下了。

刚走到个小亭子里头,不远处就来了一群人,被边上的一排蔷薇遮了,转过了去,才看到,为首的是单瑞,眉目凝重,左手边的是淑和夫人,右手边的是如今很是得宠的安婉仪。

楚凡珺缓缓的上前,俯了俯身,缓缓道,“臣妾参见皇上。”

单瑞并没有让楚凡珺起身,只是就这样弓着身,楚凡珺很是诧异,缓缓的抬头,随之而来的,是单瑞的一记耳光。

楚凡珺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单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朕本是不信的!如今见了,真是叫朕大开眼界!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小动作!”

楚凡珺连忙跪下,“臣妾不知所犯何罪!请皇上明示!”

“你不知所犯何罪?”单瑞的反问让楚凡珺害怕极了,那种嗜人的感觉让她感到浑身的寒冷,只是摇了摇头,单瑞的眼眸一扫而过,“把那大夫带上来!”

那大夫哆哆嗦嗦的跪下了,说话断断续续的,一句也听不清,单瑞的性子不好,坏脾气一上来,便急了,“怎的回事!这会儿连话都不会说了!”

“皇上!几日前,奴才的确探过谦宜妃娘娘的脉,身子很是虚弱,而且……”

楚凡珺听到了那句拉长了的而且,便知道了什么了,一紧张,便一脸的冷汗,那大夫应该不会把她有孕的事说出来吧,也怪不得,那日之后,那大夫都殷勤的很,原来是因为这孩子的缘故。

单瑞许是也明白了大夫的意思,便开口道:“说重点!朕没空听你瞎扯!”

大夫哆嗦的应了一声,“几日前,谦宜妃娘娘给了奴才一张方子,要奴才照方子熬药,奴才怕娘娘有什么闪失,便想去探探脉,那日探脉时,娘娘确实身子很差。”

“那朕今日为何会在这里撞见了。”

“按奴才的判断,娘娘那日如此的病重,怕是要半个多月才能康复的,奴才也不知,为何就……”

淑和夫人一摇一摆的扭着身子上前,“皇上!这已经是不用问了!定是谦宜妃久来无宠,想装病争宠罢了!”

15险象环生()

淑和夫人的话让单瑞皱了皱眉,缓缓抬起手,便又是一个耳光,“楚凡珺!我没曾想,你竟是这般的不堪!”

楚凡珺的心被震了一下,单瑞说的不是朕,是我,那是不是代表那个曾经深爱楚凡珺的靖文已经不在了?不堪?这种残忍而冰冷的字眼,被强行的加在了楚凡珺的头上,已经没有办法去言说心中的那份破碎,只是痛的撕心裂肺。淑和夫人的话是那样的得意,也不得不让她明白了,这一切,或许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只是她误入其中,竟解释不清了。

“皇上!臣妾若说臣妾是冤枉的,你一定不信。但你为何不想想,若是臣妾要借病争宠,为何要等到今日,又为何要漏洞百出?你不是不明白,臣妾不是个粗心的人,这些个马脚,尽是有人为了栽赃臣妾精心安排的。”

虽说楚凡珺的一番话让单瑞似乎有些动容了,但单瑞只要一想到她腹中蓝飞的孩子,便怒火中烧,“来人啊!明日把谦宜妃遣送回宫,禁于任督司,待朕回宫后再行审理!”

楚凡珺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便行了个大礼,深深的磕了三个头,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吧,她讨厌看到自己最爱的人身边一群女人包围着;她讨厌在后宫之中为了一己之利追名逐利,陷害他人;她也讨厌日日见着了单瑞那张冰冷的脸之后痛彻心扉;她讨厌自己的喜怒哀乐被他所牵制;她也讨厌那一个个市侩又虚伪的脸孔……

如今,禁于任督司,多好,她一个人便可以远离那些纷扰,远离那个伤心之地。

明日就要回宫了,若说楚凡珺没有一丝的失落,那真的是自欺欺人,可比起失落,如今的她,已经宽慰多了,若是能把这孩子生下来,就算这辈子,永远在任督司,这也不失为一个安静的未来。

今夜的星空格外的明亮,满天的繁星似乎都在为她送行,明日就要离开了,楚凡珺淡笑,想必这次,单瑞再也不会理会她了罢。

和洋含着泪在门口看着落寞的楚凡珺,转身迈开腿便走了出去。

“你家主子在吗?”和洋的话急切又担心。

“姑娘还是回去吧,我家主子是不会想见到你的。”

“姑姑,麻烦您通报一声,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那便说罢,老奴替你代为转达!”

“姑姑,祥贵妃是瑾帝时的贵妃,在太和庙里,怎么说,都是个举足轻重的人了,求求你,让祥贵妃救救我家娘娘吧!”

那老奴冷哼了一声,“救你家娘娘出事,为何要我家主子救,再者说,我家主子身子本就不济,哪有那闲工夫管那档子的闲事。”

和洋‘噗通’一声的跪了下来,“姑姑仁慈,请姑姑救救我家娘娘,奴婢知道姑姑因为那药的事,心里很是不悦,那是我家娘娘不让说,今儿个奴婢全说了,不是我家娘娘不送要来给祥贵妃,是我家娘娘病了。”

“你家娘娘病了,你说什么的胡话呢!你家娘娘不是好好的吗!”

“娘娘写了个方子,要奴婢送去药馆,让大夫煎药,而大夫却要去给娘娘把过脉再煎药,娘娘本就无病,怕误了祥贵妃的病情,自己用一桶水一瓢一瓢的把自己淋湿,硬是把自己给弄病了,才瞒过了大夫,娘娘又让我把药都给祥贵妃端来,这才加重了病情,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张把药给娘娘喝了。”

和洋这么说,虽是事实,但也不尽是实情,楚凡珺确实是为了救祥贵妃没错,但故意把自己弄病了也是受了安婉仪的蛊惑,说什么‘人生所贵有精神,既有精神却不纯。弄假像真终是假,将勤补拙总输勤。因饥得饱饱犹病,为病求安安未真。人误圣人人不少,圣人无误世间人’。而楚凡珺真正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救自己罢了,和洋这般说来,倒显得楚凡珺十分高尚了。

老奴呆愣的站在小阁门前,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从未想过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竟可以为别人舍弃如此多。

许久之后,那老奴才回过了神,“姑娘稍等,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我知道了。”

和洋和老奴转身,便看到了祥贵妃在门前,眼角有两行泪,老奴急了,“主子,奴婢不是存心欺瞒,实在是主子的病拖沓的久了,奴婢心里头着急。”

“你对我忠心耿耿,我又为何要怪你呢?起来吧,我这就去面见圣上!”

和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每磕一个说了一句谢谢,真是心酸至极了。

回到屋里,楚凡珺还是坐在窗前,似乎也发现了和洋的脚步声,轻轻的问了句,“和洋,与本宫说实话,那日救了本宫的究竟是不是你?”

和洋一下子不知如何说,只是摇了摇头。

“告诉本宫,那人是谁?”

和洋后退了几步,“娘娘恕罪,和洋不能说。”

楚凡珺更是好奇了,这不能说的人,究竟会是谁?还是本就是安排好的人?转身便对和洋说,“本宫不逼你,本宫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那个问题不能回答,你便摇摇头就是了。”

和洋点了点头。

“那人本宫可认识?”

和洋思考了许久,“那人似乎认识娘娘,想来,娘娘也是认识那人的。”

“那你究竟为何为找到那人的?经何人举荐?”

和洋顿时醒悟了,便拍了拍脑门,“是,是淑和夫人。”

楚凡珺嘴角一笑,她似乎是明白了,只一句,“你糊涂!淑和夫人的话,如何信得!”

16心如磐石,心亦碎(1)

楚凡珺的话里虽是有些许的责备,但终究也未曾怪罪,只是和洋心里总是觉着愧疚。

“娘娘,奴婢想要与娘娘说实话,但娘娘切莫一冲动离开这儿,娘娘明日回宫,无故失踪奴婢担不起。”

楚凡珺笑笑,“那便说罢,反正本宫如今已是个囚鸟,即使有双翅膀,也奈何不得。”

楚凡珺的字字句句都让人听了心口泛酸,楚凡珺也算是想明白了,何必把曾经那个靖文看得如此的重,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他只是一味的以为,是她负了他,可一开始,他就已经有负于她了。楚凡珺始终都不是那个有负于人的那个,只是,单瑞此时还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一出生,便是皇子,尚未及冠,便是王爷,瑾帝驾崩,崇皇又加封亲王,如今他是帝王,他的一生,是楚凡珺怎么都无法比拟的辉煌,他可以一辈子庸庸碌碌,但仍是被人捧在手心;而她,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年幼时,便没了父亲,一个人孤身在职场闯出一片天空,却惹人非议,遭同事的议论。

“娘娘!您怎么了,奴婢可要说了。”

楚凡珺缓过神,看了眼和洋,“说罢。”

“娘娘,早前奴婢说不能说,是因为那个人仍是被皇上囚禁中人。为了给楚姑娘看病,私自离开,若是说了,那便是大罪!”

“如此说来,那你不说,倒也是情理之事,可淑和夫人举荐的人,为何会连夜冒着抗旨的大不为来就本宫。”

“娘娘,那奴婢就不知了,不过那人好似认识娘娘,奴婢隐约听见了句‘怎么回去走了一遭,如今竟是这般样子了’,奴婢听着,虽是听不懂,但也觉着那人是识得娘娘的。”

楚凡珺想了想,那淑和夫人进宫没多少时日,她就回了天毒,哪有什么淑和夫人的心腹会认识她?“那人样貌如何?是男是女?”

“是个年约八十的老叟,讲话声音很是低沉,奴婢那日不敢惊动了太和庙里的人,只点了一盏灯,许是那日的灯火不够亮,没看真切,看起来那老头很是不悦,满脸的愁容。”

楚凡珺的脸阴沉下来了,深深的呢喃,随后便轻轻的唤了声‘师父’。

“和洋,你先去休息吧,本宫想休息会。”和洋刚离开了,楚凡珺就如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一下子瘫软在榻上,“师父,怕是你知道的吧……”

瑾帝时的许皇后身子不济,一直缠绵病榻,太和庙中一旦有什么事宜,也都是祥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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